她试着往前迈半步,鞋底像被什么东西扯住,每走一寸都要费三分力。
"怎么回事?"范师姐的声音带着惊惶。
她的手按在云栖肩头,却被那股阻力弹得缩回:"这。。。这比困仙阵还难缠!"
彭药师的药囊掉在地上,滚出两颗朱红药丸。
药丸刚碰到地面就"滋啦"一声,像被什么腐蚀了似的冒起青烟。
他瞪大眼睛:"是。。。是封禁?
可山门向来不设外禁的!"
雾里传来陆沧溟的冷笑:"想跑?
这山门早被我用千木锁封了。"他的声音离得更近了,云栖甚至能听见他道袍上的玉牌在震,"小友不是会引草木吗?
不妨试试,看这些精魄凝成的雾,能不能破得了我用百种灵木心炼的锁。"
沈砚的冰剑突然爆发出刺目寒光。
他挥剑斩向山门,冰刃却在触及那无形屏障的瞬间碎成冰屑,连剑尖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他转头看向云栖,眼尾的霜花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你灵田里那株活了三百年的老槐,根须可曾扎到山门外?"
云栖猛地抬头。
她想起昨夜给老槐浇水时,感应到它的根须正顺着地脉往山门外钻——那是她特意引导的,为的是让老槐替她探探山外的灵气。
此刻她闭目凝神,意识顺着残页的热度往下沉,直沉到灵田最深处。
老槐的根须在她意识里舒展,像无数条绿色的蛇,正顶开山石,往那道无形的屏障撞去。
"撑住。"她对沈砚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可沈砚听懂了,他的冰剑重新凝出霜花,这次的寒光里多了丝绿意——是他在引动雾里的草木精魄,和她的老槐根须一起,往那道封禁上撞。
山门的石狮子突然震颤起来。
云栖的掌心渗出血,残页的绿纹正顺着她的血管往上爬,在手腕处织成一片青藤状的印记。
她听见"咔"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裂开了——是封禁?
还是她的经脉?
雾里传来陆沧溟的惊喝:"住手!"可已经晚了。
云栖的脚尖突然一轻,那股黏滞的阻力散了些。
她拉着范师姐和彭药师往前冲,沈砚的冰剑在身后划出最后的屏障。
当他们的影子完全跨过山门石槛时,云栖回头,看见陆沧溟的月白道袍在雾里翻涌,像一片被风撕碎的雪。
但下一刻,她的呼吸又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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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外的月光有些发暗,空气里浮动着一股陌生的甜香,像极了。。。像极了秘境里那具枯骨身边,开得正艳的血月花。
沈砚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手背。
他的掌心冷得像块冰,却让她发烫的指尖舒服了些。"小心。"他说,目光扫过山门外那片被月光染成银灰的空地,"这里的灵气。。。不对。"
云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山门外的野菊本该在风里摇晃,此刻却全都僵着,花盘齐齐转向他们,像无数双睁圆的眼睛。
更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声清啸,像鹤鸣,却比鹤鸣多出几分尖锐。
"走。"她咬着唇,拉着众人往山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