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垂柳依依,夜晚的风吹到二人身上都带着几分缱绻,清婉静静靠在四爷的肩头,细嫩的手指在四爷的虎口处摩挲,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许久,直到河岸旁有些灯笼已经暗了,他们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回到了府上。
四爷身上的伤现在已经不大碍事,只要不是一直在马背上奔波,坐马车其实已经可以慢慢地回京了,他与清婉商量着就这三五日,收拾妥当箱笼,便要往回走了。
可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戴铎的,言简意赅,说是皇上犯了咳疾,夜不能寐,甚至有时严重起来会咳血,太子爷带着几位阿哥轮番在宫中侍疾。
第二封信,就是皇上的亲笔信,开篇还是照旧询问四爷的身子如何,到了后半段的意思大致就是若身子允许,可尽快回京。
四爷手中攥着那两封信若有所思,当即就让清婉知会乌雅氏将有用的物件先拾掇好了,一个时辰后立即出发,还叫苏培盛准备了三匹快马。
清婉边收拾东西边问:“爷,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儿?”
四爷摇头,淡淡道:“皇阿玛身子抱恙,希望我能早些回去。”
清婉闻言,抬头瞧了一眼四爷,淡淡点头:“四爷不必忧心,皇上乃天子,定会无事的。”
她说罢后,心想,皇上身子不好,竟巴巴的给四爷传信,叫他早些回去,现如今小五还在宫中,不知道太子会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一瞬间,她心就揪了起来,不由得手上的动作也加快。
不到一个时辰,三位主子带上几个贴身的奴仆,就上了回京的马车。
四爷来的时候带上了自己的马,出了城内,他便骑马先行,留下苏万福带着一批护卫护送耿清婉和乌雅氏。
她们二人此时在一辆马车中,乌雅氏拧着眉头对清婉道:“这回的也太快了些,还想着能再过一阵子呢。”
清婉笑笑:“怎么,不想回啊。”
乌雅氏微微瞪大眼睛,小声道:“我若是想回才是疯了,在扬州成日里就你我二人,不必请安,不必去福晋面前做小伏低,不必成日里防备着旁人,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要我说啊,这日子真是神仙过的,您没发现,我都胖了一圈呢。”
清婉听着她这话,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重重点头:“嗯!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心宽体胖吧!”
乌雅氏瞧着她的模样笑出声,说着就往她身上扑,撒娇道:“叫您打趣我!回去了我可要常去沁兰苑坐着,要不然可一点乐趣儿都没了。”
清婉只笑,乌雅氏还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若她得知以后得进宫伴着她的姑母,不知道她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她是德妃家中唯一一个送进府的女儿,若是让德妃知道,进府到现在还不曾侍寝,不知道要怎么训斥她呢。
不过清婉也并不打算提前告诉她,人啊,高兴一天是一天吧。
四爷撑着身子在前头快马加鞭,后头的女眷也免不得加快脚步,于是一路上,除了晚上必要时会歇,其余时间都在赶路。
十几天下来,清婉真是有些熬不住了,她与乌雅氏加上几个小丫头都是面容憔悴,乌雅氏更是有想生病的样子。
清婉只好看着她让她多喝些热水,在吃食上多照顾她些,甚至自己吃干的,让她多用些粥。
四爷骑马进京之后直奔皇宫,清婉她们在后头坐着马车,回到了雍亲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