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夏至无可奈何的点点头。
尽管她还弄不清这个孩子到底是谁,但她只凭他的长相便已经猜出这孩子是和安家脱不开关系的。
安怀远当年在昭帝登基的时候急流勇退回了故里平县,只带走了安逸安静兄妹两个。
安家长子和次子当时还在帝都为官。
只是新帝登基,实事不明,朝廷上的变动更是风云莫测,安家兄弟俩看不清状况,总觉得岑相思这皇帝位坐不稳,因此暗地里便意意思思地与已经逃出京城的十一皇子勾勾搭搭,暗通款曲……
只是这样勾勾搭搭的日子并未长久,昭帝便用雷霆手段,连夜抄了九位朝廷命官的府邸。
一夕之间,与这九人有牵连的方方面面的人更是莫名其妙的失踪了不少。
安怀远远在平县,眼见两个儿子不听自己的劝告,最后进了死局,他心一狠,又亲自上书,检举了儿子以及当年同朝为官的故旧的一些秘事!
一张折子送上了朝廷,安怀远知道以后安家就只能靠安逸去延续后代香烟了……
这其中的内情苏夏至并不知晓。
可她明白,留在帝都安家的人能死的那么干净,绝对是‘上面’的人才能办到的。
而姜温就是‘上面’的人。
所以她明知不妥,还是开口求了他:“别伤了孩子。”
孩子与大梁江山社稷的稳固比较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的。
所以姜温并未直接答应她的请求,而留了个活话:“我要去查一下……”
因为安元宝的到来,闵家晚饭时饭桌子上的气氛有点凝重。
用了晚饭之后,姜温就没了踪影。
而秀才也闷声不响的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苏夏至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收留了那个孩子引起了秀才的不快。
思前想后的,她觉得秀才不是会在这方面小心眼儿的人,于是她泡了一壶茶后,端着进了书房。
“有劳娘子了。”闵岚笙正伏在书案上写着什么,苏夏至不好过去抻着脖子看,只是把手里的托盘放在一边,随后拖了把椅子过来在他的对面坐了下去。
“娘子有话说?”闵岚笙很快放下笔,抬头面色平和的望向他。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秀才,我收留了那个孩子,是不是惹事了?”苏夏至身子往前探了过去,脖子伸到老长地小声说道。
“娘子想多了。”闵岚笙淡淡一笑,抬手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放在她的眼前:“不关你的事。”
“那……你和姜温为何都神神秘秘的……”秀才的话让她心安,又觉得不行全信,苏夏至吭哧了半天,还是又问道。
“……”闵岚笙直视着她,似乎是在想接下来的话应不应该说。
苏夏至见他为难,索性起身:“得啦,你忙吧,我看看几个孩子去。”
“娘子。”闵岚笙开口叫住了她:“因小看大,你想想看,如果安家都有朝廷不知道的后人流落在外,那么别人呢?”
“姜大人与我担心的都是朝廷的安稳,而非旁的。”
“懂了。”苏夏至点头直接出了书房,并关上了房门。
不该问的她多一句也不问,只要不是因为自己收留了元宝让秀才为难了就好。
书房内闵岚笙端起那杯他倒给娘子的茶来轻轻饮了一口,随手放在案头,眼睛盯着在自己面前摊开的公文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