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绯霜说,“我养父是个善人,经常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陈宴颇有些遗憾:“那便找不到了。”
“天下人这么多,应该很难找到了。”叶绯霜越说越感觉自己编的故事合情合理,“他让我背诗的时候我还挺不情愿的,我没念过书,不懂这些文雅事,觉得那些东西没用。早知道能派上用场,我就多背几首了。”
“五姑娘一共背了几首?”
“十几首吧。”
其实陈晏前世作的诗词赋共计千逾篇,不管她看不看得懂,她都可以倒背如流。
“可否麻烦五姑娘把这十几首写下来?我与此人恨不能相见,他的诗我十分喜欢。”
“可以。”叶绯霜说,“今日陈公子来鼎福居救我于水火之中,我就借别人的诗来感谢陈公子吧。”
“那便麻烦五姑娘了。”
“明日我写好之后让人给陈公子送去,不知陈公子住哪里?”
“我住在南边的映竹轩。不过不麻烦五姑娘,我明日午后派人来落梅小筑取,可好?”
叶绯霜点头:“好。”
“五姑娘的画也是他教的?”
“是,不过我只学了一点点,他走后我就没练过了。”
“五姑娘的画很有灵气。”
不,是你的画有灵气,她只是照猫画虎。
前边就是落梅小筑了,叶绯霜和陈宴在此处分别。
天色渐晚,天边只余一线橙红,衬得她一身红色衣裙愈发明艳照人,翩跹的背影像是一只在夜色中飞舞的蝶。
陈宴觉得,许多人还是狭隘了。
为什么会觉得红色艳俗呢?
这样鲜艳明丽、充满生命力的颜色,多好看。
直到叶绯霜的背影消失,陈宴才转身离去。
他歪头笑了下,这好像是他们相识以来,最平和的一次谈话。
虽然她还是很疏离,但敌意好像没那么重了。
郑涟和靳氏听说了诗会上发生的事,早就吓坏了,靳氏的眼睛哭得通红,就怕叶绯霜出事。
叶绯霜安抚爹娘,让他们放心。
那小厮漏洞百出的证词被陈宴和卢季同听到了,郑老太太就不能让她背锅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最后会早早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