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味接过红糖水抿了一小口,她现在喉咙还很痛,沙哑着嗓子问秦大婶:“大的小的?指着我照顾什么?”
“你家大郎又犯病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小的还在书院读书可不得指着你养。”大婶对林一味好言相劝道:“你怀不上孩子,你家大郎为了你又跟街坊邻居四处借钱给你看病,最近又跟刘狗贵借了十两银子。你也别怪他,他也是着急了点,想着能多赚点银子这才把身体累倒了。”
秦大婶讪讪一笑:“半个月前他来找我家男人,希望我家男人给他介绍点活路,我家男人正好在采石场干活这才想介绍他过去。我家男人也是好心,没想到竟然会害大郎劳累过度……”
林一味听到最后回过味来,原来是找自己推诿责任的:“什么采石场?”
“就是东山那边的采石场啊?”
林一味疑惑:“您刚刚说大郎为了给我治病跟大家借钱?”
大郎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要给我治不孕到处借钱?林一味听后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你不会把脑子吊傻了吧?”大婶见状林一味一副什么都记不清的样子连忙跑出去把还没走远的郎中叫回来。
郎中就这样又回来了,他把手搭在林一味的手腕上,问了几个问题,摸着自己的胡子下结论:“看样子好像是失魂症。”
秦大婶第一次听说只觉得是很严重的病担忧地问:“大夫什么是失魂症?那这个病怎么治啊?”
郎中摇摇头解释道:“治不了,失魂症就像是忘记了一样。可能是因为外力冲击导致的,也有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每个人失魂的样子截然不同,有的人失去了短暂的记忆有些人失去了全部记忆。”说罢郎中背上药箱走了。
大婶还是好心的,一直抱着林一味说些安慰的话。林一味只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被动的接受着来自这个世界的所有信息。
秦大婶坐在床上告诉她:
原主叫林小苗,两年前嫁给了吴家村吴老二的大儿子吴秉善,大儿子生下来就是痴傻儿,二十多岁了智力也只有十岁的孩童身高也是。正因为大儿子是痴呆儿,夫妇两个人隔了四年又生了二儿子吴秉彝,好在二儿子一切正常现在正在县城里的书院读书。
因为大儿子身体不好一直生病,吴家花了不少银子,半年前吴老二和妻子为了多赚点钱冒着大雪上山采灵芝,夫妇二人在山上迷了路挨冻挨饿半个月,最后冻死在山里,留下痴傻的大儿子和十六岁的二儿子。
整个家唯一一个有赚钱能力的就只有林小苗了。好在吴家在镇上开了一家馒头店,大儿子学了点做馒头的手艺跟林小苗在镇上做着馒头。
故事讲得也差不多,林一味大致也清楚现下的处境,要钱没钱还在外欠了一屁股债,家里有个需要照顾的傻丈夫和一个正在县城上学的小叔子。
二十一岁的林一味无痛当妈,喜提两个“贵子”。
送走秦大婶林一味扫视一眼屋内的环境:原主很贫瘠,屋子里几乎没有任何装饰品。远处一个斗柜和屋内的桌子就是房间里全部的大家居。方正桌子中间摆着土陶瓶,上面插着几朵枯萎发黑的花,仔细看瓶子上还有一个大缺口。
距离林一味一米的地方摆着一个老旧的梳妆台,除了黄铜镜再没有其他物品。竹子做的大木床,上面铺着洗褪的被子,林一味摸了摸被子很软虽然洗的褪色了但是没有打补丁,可见原主很爱惜。
林一味走到铜镜前,暗黄的铜镜里一张标标准准的鹅蛋脸,下巴流畅的收拢成尖。一头乌发漆黑发亮绑成球髻盘在头顶中间点缀着红色发带,两边插着竹节钗。眉毛被修得纤细柔和如平缓的山丘一样,眼睛圆不溜秋的,睫毛又密又翘。鼻子挺直,嘴唇小小的——标准的骨像美女。
林一味左右转动脑袋,铜镜里的人也随着她转起脑袋,林一味惊讶地捂住嘴巴。
这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