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坏事”的时候梁希老想拉余斯易下水,有他垫背,事情败露的话糟糕不到哪里去,还能分担点长辈怒火。
“作案”地点选在余斯易房间再合适不过,爸妈很少进来,就算有事也会敲门。
余斯易轻嗤,“小偷行径。”
梁希已经开始不怎么熟练地点火了,烟尾燃烧,白雾升腾。
葡萄酒的前车之鉴,她把烟往前递,“你先试试。”
余斯易倒没拒绝,指尖夹过来,轻咬烟嘴吸了一口,浓烈辛辣呛得他直接咳出声。
因剧烈咳嗽,脖颈部分可以看到冷白皮下明显的青色血管,平直长睫敛着,脆弱感突增。
梁希无措道:“没事吧?”
余斯易说没事。
梁希觉得他这种青涩生疏的模样是另一种味道的帅,“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余斯易嗓音微哑,“你还是别试了,很呛人。”
可是都到这一步了,不试下又有点可惜。梁希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冬夜十点,窗外冷风呼呼而过,天空飘起雪花,床头小灯覆下的地方暖黄轻柔。
香烟独自燃了一会儿,梁希还照葫芦画瓢地,装得几分娴熟样,把灰抖落。
余斯易透过轻薄烟雾盯着梁希含住烟嘴的动作,眉眼漆黑沉静。
比余斯易还不如,梁希呛得眼睛都湿润了。
余斯易从她指尖接过烟摁灭,视线落进她眼里浮起的盈盈碎光,“舒服了?还好奇不?”
梁希失望得不行,“大人的零食都不咋样。”
余斯易扯唇一笑,拍她脸蛋,“行了,去把窗户打开,把你身上的味道散散。”
梁希摇头,“要冷死。”
“被发现抽烟要被打死。”
客厅还有电视声,梁建康在看体育赛事。
梁希路过的时候还扯谎说自己进来和余斯易一起拼模型,梁建康一点没怀疑,其实梁希长大后没什么耐性去弄那些零散又消耗时间的东西了,也就余斯易一直喜欢。
二则一,没什么可比性,“那我还是选择冷死吧。”
走到窗口推开窗,风雪刹那间扑进来,又悄无声息融在室内。余斯易也走了过来,站在梁希身旁。
雪簌簌而下,轻缓堆积在窗台屋檐。
视野里白茫茫一片,梁希伸手去接。
那年好大的雪,浮岭巷落雪丰厚,光秃秃的树枝挂满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