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都跑丢一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笑疯了,后来骑着单车出去帮忙一起找,也是他自个儿犯贱,非要在狗面前显摆,没咬他都不错了。”
赵胜宇趴在桌角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
杨鹏一脸认真,“我当时就快抓到了,要不是有个小孩儿突然跑出来,我怕撞到他按了刹车。”
“我们鹏儿还是蛮有毅力,追这么久。”
雨天和夏日的午后都特容易勾出困意。
午休时,梁希把头发重新扎了一遍,弄成低马尾,然后把余斯易课桌上的书本叠到满意的高度,脑袋靠在上面,接着用随手拿的书盖住脸。
这种睡法比趴在桌上舒服多了,不会手脚酸麻,但会影响到后桌的人,所以梁希也只有现在才敢这样搞。
梁希手插外套口袋,心无旁骛地睡着。
余斯易冷淡看着她把碍事的头发都撂到自己面前来,恶劣心起,就特别想踢她椅子腿。
细软乌黑的发丝滑落到白色卷面,像是异国士兵不讲理地攻城略地,余斯易无端心烦,随即将试卷抽离出来,试图掩住那些浓重的色调。
下午雨势渐息,傍晚时彻底停了。
深一处浅一处的水洼倒映着校园内的树影路灯,梁希用脚尖去碰,水面顿时泛起轻浅涟漪。
余斯易的生日快到了,她希望那天是个好天气。
可能因为下雨气温稍降,没多少人带衣服,留下来上晚自习的不多,班里比往常安静,一些压低的说话声也很容易听见。
“我笔没水了,借支笔。”
“呐,自己拿。”
“你的兔头笔呢?”
“我不小心把兔耳朵摔坏了,新买的还在路上。”
“哦哦我说这两天咋没见你用。”
“卧槽,怎么有三张物理卷子,都要做完么?”
“不用,这张可以留着明天再做。”
“那还行。”
“梁希,你手肘压着我卷子了。”
“呀没注意。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我怎么感觉算出来不太对啊。”
“哇你又犯同一个错误了。”
这样的日常对话兴许每天都有。
余斯易木着脸,很想装听不见,装看不见,可是前面那俩人丝毫不懂收敛,额头都快抵到一起。
坏情绪忍到临界点,脚最终还是一抬踢上前桌的椅子腿,“说话声音能不能小点,很吵。”
吵得他没法静心看书。
梁希觉着余斯易某根神经又搭错了,纯属找茬,因为她跟蒋辰说话的音量堪比悄悄话了,还要多小?
*
生日那天刚好是周六,余斯易打算请关系好的几个朋友吃顿午饭,聊起这个的时候,他和赵胜宇坐在公园树下的一圈围石上。
雨后清新的微风拂到鼻尖,一地浅白月光。
梁希靠着护栏喂池塘里的金鱼,晚自习后突然起的兴致。
赵胜宇翘着二郎腿,“不叫上周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