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高考倒计时
木心也没时间再去关心黎吧啦和许弋。
直到有一天……
暴雨砸在铁皮雨棚上的声响震得木心耳膜生疼,她握着手机的手突然发颤。
听筒里传来李珥断断续续的抽噎,混着呼啸的风声,像破碎的玻璃碴扎进耳蜗
"木心。。。吧啦她。。。她躺在马路中间。。。"
雨声突然变得刺耳,木心想起最后一次见黎吧啦,是在模拟考那天清晨。
少女倚着校门口的梧桐,把草莓味棒棒糖塞进李饵手里,黄色的头发被晨露浸得发亮
"等你考上大学,我请你喝酒!"
此刻这句话却在暴雨里碎成齑粉。
"黎吧啦……她……她死了!”
李珥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木心仿佛看见好友蜷缩在某个角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记忆里黎吧啦跨坐在摩托车后座的模样突然清晰,她张扬的笑声穿透雨幕:"许弋,飙到八十码!"
而现在,那个总把"无所谓"挂在嘴边的女孩,永远停在了十七岁的雨夜。
木心抓起伞冲进雨幕,冰凉的雨水顺着脖颈灌进衣领。
积水倒映着路灯昏黄的光晕,她恍惚看见黎吧啦踩着水花跑来,白裙子上溅满泥点,手里举着朵不知从哪摘来的野蔷薇。
但当她伸手去抓,倒影却被车轮碾成凌乱的光斑,只剩下电话里李珥撕心裂肺的哭喊,在暴雨中回荡。
……
木心蜷缩在被窝里,听着老式挂钟滴答作响。
退烧药的药效还没上来,脑袋像是被塞进了团浸透冷水的棉花。
房门轻响,尤他提着保温桶走进来,浅灰色毛衣沾着雨丝,发梢还在往下滴水。
"医生说要多喝温水。"
他把青瓷碗搁在床头柜上,舀起一勺银耳羹吹凉
"退烧药吃了吗?额头还这么烫。"
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脸颊时,木心看见他睫毛猛地颤了颤
"让叔叔阿姨请假照顾你多好,非要逞能。"
木心想笑,却咳出几声沙哑的气音。
尤他立刻抽出纸巾轻轻擦拭她的嘴角,动作比给多肉植物浇水还要小心翼翼。
保温桶里的香气漫开来,混着感冒药的苦味,氤氲成朦胧的暖雾。
"不乖。"
他忽然说,舀着羹汤的勺子顿在半空,
"一点都照顾不好自己。"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