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
梁君卓心急火燎地迈进齐国侯书房,脚步匆匆,连礼都没来得及全,便急切说道:“爹,儿想提前和司徒家木心的婚期!”
齐国侯正端着茶盏,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一颤,茶水洒出些许。
他抬眼看向梁君卓,见儿子满脸急切,心中虽疑惑,但向来对这宝贝儿子宠爱有加,便放下茶盏,微微皱眉道:“你这孩子,怎突然如此心急?”
梁君卓快步上前,双膝跪地,眼中满是渴望:“爹,儿实在等不及了,木心那姑娘温柔可人,儿生怕夜长梦多。”
齐国侯轻叹一声,伸手扶起梁君卓
无奈又宠溺地摇摇头:“罢了,你既如此坚持,为父便去司徒家走一趟。”
当日晌午,齐国侯身着华服,带着一众随从前往司徒府。
司徒青云见齐国侯亲自登门,虽有些诧异,但还是热情相迎。
两人在厅中落座,齐国侯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便说出梁君卓想提前婚期之事。
司徒青云微微一怔,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齐国侯,这婚姻大事,还需从长计议,小女也未必就愿这么仓促出嫁。”
齐国侯爽朗一笑,眼神中带着自信:“司徒兄,孩子们两情相悦,咱们做长辈的,也该成人之美不是?”
司徒青云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犹豫,不知木心对此事究竟是何态度,可又不好直接拒绝齐国侯。
这时,木心躲在屏风后,将二人对话听得真切,嘴唇勾起
“这就忍不住了?”
“我还没好好玩呢。”
木心莲步轻移,从屏风后盈盈走出,身姿摇曳,脸上带着坚定。
木心福了福身,抬眸看向齐国侯,轻声却坚定地说道:“侯爷,并非木心不愿,只是婚姻大事,本就该慎重,定好的婚期怎能随意更改。”
齐国侯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不悦,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儿仪表堂堂,家境优渥,哪点配不上你?
“如今我儿对你情根深种,你却如此推脱,莫不是瞧不上我梁家?”
木心心中一紧,却依旧保持着礼数,不卑不亢地回应:“侯爷误会了,梁公子自是一表人才,只是婚姻乃一生大事,木心想多些时日了解,还望侯爷体谅。”
司徒青云在一旁微微颔首,看向木心的眼神中带着赞许,又看向齐国侯
拱手道:“齐国侯,小女所言也有道理,孩子们相处时日尚短,再给些时间,对两家都好。”
齐国侯眉头拧成川字,心中虽有不满,但司徒青云所言也在理,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压着怒火
闷声道:“也罢,既如此,便再容些时日。只是我儿对令爱一片真心,司徒兄也莫要让孩子空等。”
木心再次福身,轻声道:“谢侯爷成全,木心明白。”
日头西斜,梁君卓在府中来回踱步,靴底踏得青砖“哒哒”作响。
梁君卓时而掀开雕花窗棂张望,时而对着铜镜整理发冠,连衣襟上的盘扣都反复系了三次。
“怎么还不回来?”
梁君卓抓过桌上的蜜饯胡乱塞进嘴里,甜腻的滋味却丝毫缓解不了焦躁。
忽听得门外传来车马声,梁君卓“嗖”地冲出门廊,袍角扫落了廊下的青瓷花瓶。
齐国侯刚跨下马车,便被儿子拽住胳膊:“爹!司徒家怎么说?婚期定在何时?”
少年脸上发烫,眼底亮得惊人,仿佛已经看见木心凤冠霞帔的模样。
齐国侯黑着脸拂开儿子的手,大步往厅堂走去:“急什么!那司徒家姑娘竟不愿提前婚期,说什么要多些时日了解。”
齐国侯重重落座,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我倒要看看,她究竟要端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