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源于,她无法原谅阿爷害死阿娘的执念。
然而这一切的理由,悉数被堵在了一个吻中。
鼻尖相蹭,唇齿纠缠。将一切的伤痛,淡忘于心心相印的甜蜜中。
唇瓣错开厘米许,唇珠不经意间相碰。
唐阮的气息炽热,吞吐于下庭间,敷贴得令人有些微醺。
“画不出就不要勉强,若是心里头难受,也不必告诉我原因。姐姐,你还有我。”
水雾雾的软眸缓缓抬起,乔笙凝视他片刻,心下酸甜参半。
刚想说什么,就见唐阮又吻了过来,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绯红着脸颊偏开了头,“这是白日。”
唐阮的轻笑落在她的耳畔,“这是在家里。”
在家里,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歪理一大堆,乔笙向来说不过他。
乔笙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任由他抱着,往床榻走去。
就听殿外传来一声高呼:“阮兄——”
顷刻间,太子殿下推门而入,“阮兄,父皇叫我拉你出去走走,咱们去登高放纸鸢——咦?阮兄,嫂子是伤着腿了吗?你在屋子里抱着她做什么啊?”
拓跋祥宁紧跟着跳进来,“阿笙姐,单嬷嬷做了重阳糕,李诺还带了菊花酒,咱们出去玩——”
看见唐阮背对着她,怀里还抱着乔笙,再伸着脑袋看了眼青纱拂动的床榻,小脸蹭得一红,背过身去,欲盖弥彰:“我什么也没看见。”
乔笙挣扎着让唐阮把她放了下来。
李诺依然不解:“嫂子,今天很热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你看阮兄的脸色就很正常嘛。”
拓跋祥宁在旁翻了个白眼,“太子殿下,你真觉得那叫脸色正常吗?”
李诺还要叭叭,直接让拓跋祥宁拉了出去。
被他俩这么一闹,乔笙才想起今日是重阳。太子都来了,她自然不可能晾着太子在一旁。
唐阮瘫在床上看着乔笙梳完妆,这才备了马车,出城登高。
景山的观景台李诺心心念念了许久,嚷着要去那儿赏景野宴。
山脚弃车而行,四人走在前,身后跟着李诺带出来的十余名侍卫。
从这条路上山的人很多,踏出的小路上砌了石阶,行走十分方便。
有李诺与拓跋祥宁一路说说笑笑,不多时,他们就站在了观景台上,俯瞰着大魏的壮丽河山。
这是一块探出的巨石,正是唐阮带乔笙来过的那处,石地上还残留着上次篝火燃烧的痕迹。
地上铺了草席子,四人席地而坐,从食篮里取了重阳糕分食。
李诺取了酒杯斟菊花酒。去岁此时将盛开的菊花连枝带叶采下,和黍米放在一起酿,深埋地下,今日启出开坛,正好入口。
拓跋祥宁一连饮了三杯,赞不绝口。
李诺举杯,对着山河胜景,扬声道:“何当载酒来,共醉重阳节。”
一仰头,喉结一滚,酒杯见底,颇有些侠士的豪迈之风。
却见唐阮默默斟了茶水,还分了一杯给乔笙。
李诺拧着眉头道:“阮兄不能饮酒,嫂子也不行吗?你们家总得出一个人来喝吧?”
乔笙从未沾过酒,不知酒量如何,若像唐阮一般一滴就醉,闹了笑话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