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也是一样,乔笙随意点了左手,摊开来看,三粒小疙瘩挤在一起,右手却是空无一物。
乔笙道:“你总有办法叫我赢。”
唐阮道:“是啊。因为我从来不下没有把握的赌注。”
乔笙剥油纸的动作一顿,似乎明白了什么。
“姐姐不妨想想,他若真要杀我,方才为何不动手?万一这药我不用,他岂不是错过了一个杀我的好时机?而且他曾在混草堂救过姐姐一次,今日多半也是为救姐姐来的,这才顺带救的我。”
说到最后,唐阮有些气闷。
他刚刚才想明白,难怪那人说“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也就是说,他被人救了。还是顺带救的。
“总之,就目前情形来看,此人是友非敌,可信。”
乔笙点头,“是我想多了。”
唐阮否定道:“姐姐这不叫想多。这叫,关、心、则、乱。”
乔笙脸上一热,把剥好的糖塞到唐阮嘴里,“杨伯,劳烦你帮他上药。”自个儿一溜烟跑出去坐着了。
上药的过程异常艰难。
乔笙坐在外头,旷野寂静,只能听到车厢内不时传来唐阮的“控诉”。
“杨伯,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啊,不是木头,你轻点……”
“杨伯,你手不要抖,戳到我伤口了……”
“杨伯……”
果如杨伯所言,“男人下手没个轻重,上个药疼得你是嗷嗷得叫”。
乔笙再也听不下去了,推开车厢门,温声道:“杨伯,还是我来吧。”
杨车夫:“……”
他还没开始上药呢。
临出去时,他听见唐阮断断续续哼道:“杨伯就是年纪大了,手眼难免配合不好。何况上药哪有不疼的,我忍忍便是。男女有别,日后传出去于姐姐名声有损。姐姐不必管我,还是叫杨伯来上药吧……”
又听乔笙温柔安抚道:“无妨,你的伤要紧。哎,你别动,趴好了。”
杨车夫轻轻阖上车门,跳下马车,随手捡了一颗石子,往林子里一扔。
啪嗒!
杂草里跳出来一只白兔子。
这叫手眼配合不好?
他翻身坐上马车,仰天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