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胳膊是拗不过粗大腿的。
人群里,又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前两日,坊间传的最热的,是当年乔笙如何对周琼倾慕不已,不顾脸面死缠烂打半载才追到手。
眼下,乔笙阿弟又说是周琼死缠烂打。
究竟是事实如此还是为姐辩护,一干旁观者无从定论。
只知接下来数月,茶余饭后又有的聊了。
周琼听唐阮大逆不道妄言朝廷命官,心下愈发着急,暗骂道:“死小子,嫌命长不成?”
面上依旧严厉,“乔阮,过来道歉。”
唐阮慢慢敛去笑意,随手扔了弓,纵身一跃飞上踏板,盯着车内之人,目光阴寒锐利如冬日冰凌。
他问:“我姐姐呢?”
侍卫带刀围了上来。
秋婆子早在一旁急得跳脚,生怕这位爷一个冲动伤了家主。这会儿见唐阮直接上了车,离得又那样近,也不管礼不礼数了,快步上前想要求饶:“唐——”
刚说一个字就叫南宫珞呵斥住了。
周琼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秋婆子认得阿阮?阿阮本姓唐?
南宫珞命秋婆子并一干侍卫后退三尺,顺便隔开夹道人群。现在,周围无一人能听得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吩咐完毕,南宫珞颤巍巍看向唐阮,“国公爷。”
简简单单三个字,字字重逾千斤。
周琼目光微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身穿棉衣夹袄的普通少年。
他已入朝半载有余,自然晓得这位唐国公是个怎样让人又爱又恨的存在。
据说这位爷犯起脾气来,连官家都奈何不了。
就连当初当街斩杀陈阁老、灭了陈家满门,官家也只是罚了五十大板。五十大板对于文官要命,可对于战场厮杀惯了的武将来说,简直就是不痛不痒。
这哪里是另眼相看,简直就是偏心!光明正大的偏心!
除此之外,这位唐国公的“丰功伟绩”还有很多。同僚们认真讨论多时,总结出的结论是:“能避则避。”
可现在,周琼却是“避无可避”了,他硬着头皮坐在一旁,觉得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刚打算缄口不言,突然又想到:这人既是国公爷,手底下暗卫侍卫定是不少,又是怎么让乔笙落到南宫珞手里的?
能够收复失地,本以为唐国公是如何的战无不胜谋略过人,眼下看来,还是不靠谱。
甭管唐阮还是乔阮,都不靠谱!
什么战神,还是纨绔国公爷说的更贴切。
想到这,他狠狠地剜了唐阮一眼。
南宫珞本也不指望周琼说话,自己坐正了身子,将散乱的头发悉数别在耳后,一脸无辜道:“国公爷这是何意,臣女倒不曾听闻国公爷有什么姐……”
“南宫珞。”唐阮打断她,“别明知故问。南宫家可不养蠢人。”
南宫珞面上波澜不惊,心底百转千回。
唐阮手中应是没有实证,否则不会到现在了还只是质问。
若无实证,凭着南宫家的势力,哪怕是官家也不敢随意伤她一分一毫。
想到这,她又有恃无恐起来。
“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