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我后背一凉,赶紧低下头,拨开左边岔路的灌木丛:“是,师姐,我这就带路。”
灌木丛里的荆棘刮破了手背,渗出血珠,我却没感觉到疼。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她刚才的样子——她甚至没停下脚步,只是目光扫过岔路的方向,就像看清了里面藏着的所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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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内门精英的实力吗?
深不可测,却又云淡风轻。
而我,连眼前的路都看不透。
走进左边岔路后,瘴气渐渐浓了起来,青灰色的雾气像棉絮似的缠上来,连清目符都只能勉强看清身前五尺的地方。我不敢走快,手里攥着根捡来的树枝,时不时拨开挡路的藤蔓,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藏在雾里的东西。
身后的脚步声很轻,几乎听不见。
我偷偷回头瞥了眼,只见陈明静师姐走在中间,披风下摆轻轻扫过地面,却连半点泥痕都没沾。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四周,偶尔抬手,指尖会弹出一点微光,落在路边的草叶上——那些被微光触碰到的植物,叶片会微微蜷缩,显然是在检测瘴气的毒性。
灵溪师姐和另外两个女弟子跟在她身侧,软剑半出鞘,剑身反射着雾里透进来的微光,警惕中带着从容。她们的呼吸匀得像钟摆,连走在瘴气里,都没呛过一声,显然是用灵力护住了周身。
只有我,走几步就忍不住咳嗽,喉咙里像塞了团烂棉絮,又痒又疼。怀里的黑石微微发烫,一股淡淡的暖意顺着胸口散开,稍微缓解了些不适——这是它第三次在瘴气里发热,像是在帮我抵御毒素。
“这瘴气里混了‘腐心草’的汁液。”陈明静突然开口,声音透过雾气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冷意,“有人在故意培育毒瘴。”
“故意培育?”灵溪师姐的声音顿了顿,“师姐是说……不是天然形成的?”
“嗯。”陈明静的脚步停在一丛墨绿色的草前,那草的叶片边缘泛着紫黑,沾着黏糊糊的汁液,正是腐心草,“你看它的根须,有被灵力催生过的痕迹,而且……”她用剑鞘拨开草丛,下面露出几枚黑色的爪印,比普通的影豹爪印大了一圈,“是高阶妖兽的爪印,应该是在守护这些草。”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树枝。
故意培育毒瘴?还用高阶妖兽守护?
这听起来……不像是妖兽会做的事,倒像是……人为的?
谁会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
“师姐,”阿木师兄从半空落下,剑光敛去时带起一阵微风,吹散了些许瘴气,“前面百丈有个山洞,瘴气是从里面飘出来的,洞口有打斗痕迹,还很新。”
陈明静点了点头:“去看看。”
山洞藏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洞口被藤蔓遮掩着,拨开藤蔓时,一股浓烈的腥甜气味扑面而来,比外面的瘴气刺鼻十倍。我刚吸了一口,就觉得头晕目眩,赶紧捂住口鼻,往后退了两步。
怀里的黑石烫得更厉害了,暖意顺着经脉快速游走,头晕的感觉才渐渐消退。
“把这个戴上。”灵溪师姐递给我一枚玉坠,触手冰凉,上面刻着细密的符文,“清心玉,能挡住大部分毒素。”
“谢……谢谢师姐。”我接过玉坠,赶紧挂在脖子上,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开,果然舒服了不少。
陈明静已经走进了山洞,玄色披风在昏暗的洞里像一片流动的夜色。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颗夜明珠,光芒不算刺眼,却恰好照亮了洞内的景象——地上散落着几具妖兽的尸体,都是中阶的影狼和毒蜘蛛,死状凄惨,像是被某种利器瞬间撕碎的,伤口边缘泛着焦黑,显然是被灵力灼伤的。
“是‘裂风刃’的痕迹。”灵溪师姐蹲下身,检查着一具影狼的尸体,“而且修为不低,至少是内门后期的灵力强度。”
“还有这个。”阿石师兄从角落里捡起半块破碎的令牌,上面刻着个模糊的“玄”字,“是玄字堂的弟子令牌。”
玄字堂?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宗门专门负责处理妖兽异动的堂口,弟子都是精挑细选的好手,怎么会在这里留下尸体和令牌?
“看来不止我们在查。”陈明静的声音在洞里回荡,带着点冷意,“玄字堂的人应该是先一步找到了这里,跟守护的高阶妖兽打了一架,多半是吃亏了。”她用夜明珠照向山洞深处,那里黑漆漆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沈小虎,你对这一带熟,知道山洞后面通向哪里吗?”
突然被点名,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赶紧低下头:“回……回师姐,我以前只在洞外转过,没敢进来,听哨所的师兄说……后面好像连通着迷雾潭的地下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