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师姐,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是云端上的皎月,清冷、高贵、光芒万丈。
我是泥地里的蝼蚁,卑微、渺小、不值一提。
她的传说,是由天赋、努力、机遇和无数光环编织而成的,每一个字都闪着光。
我的日子,是由劈柴、挑水、挨骂和无尽的倒霉组成的,每一刻都透着灰。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有交集?
那天的对视,不过是偶然。
就像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埃,偶然飘过云端,然后,风停了,尘埃落回原地,云端依旧是云端。
没什么特别的。
我默默吃完手里的窝头,起身收拾碗筷。路过赵三胖他们时,听见他们还在编排。
“你们说,要是陈师姐知道沈小虎偷看她,会不会一剑把他劈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劈了都算便宜他了,我看啊,得让他去喂灵田里的虫子!”
“哈哈哈……”
我没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回到小破屋,吱吱从床底下跑出来,蹭我的裤腿。我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的头,又摸了摸怀里的黑石。
石头还是冰凉的,没什么变化。
我对着吱吱小声说:“你说,天上的月亮会在意地上的虫子吗?”
吱吱“吱吱”叫了两声,用小舌头舔我的手指,大概是饿了。
我笑了笑,从怀里掏出藏起来的半块灵米,喂给它。
“也是,月亮那么忙,哪有空在意虫子啊。”
接下来的几天,杂役院关于陈明静的议论渐渐淡了,毕竟日子还得过,劈柴挑水不会因为谁是天才就自己完成。但偶尔,还是会有人提起。
有人说,看到陈师姐御剑去了后山,大概是去采集什么灵药。
有人说,陈师姐在外门法器库挑了一柄新剑,剑身如秋水,价值连城。
还有人说,有个外门的天才师兄想拜陈师姐为师,被她当场拒绝了,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每一次议论,都像是在提醒我,她的世界有多精彩,我的生活有多平淡。
我依旧每天干着重复的活,劈柴、挑水、打扫庭院,偶尔被赵三胖他们欺负,偶尔倒霉摔一跤。日子像一潭死水,波澜不惊,只有怀里的黑石,偶尔传来一丝微弱的凉意,证明我还活着。
有一次,我去外门送柴火,路过上次的演武场,看见几个外门弟子正在模仿那天陈师姐的姿态练剑。虽然学得不像,动作僵硬,但眼神里的认真和向往,却很真切。
我站在远处看了一会儿,心里突然有点羡慕。
他们至少还有模仿的资格,还有靠近那道光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