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缇丝眼中寒意更甚:“污秽的血脉,只能带来污染与堕落。纯血的本质,才是自然的意志,秩序的基石,确保力量与智慧的纯粹传承。这一点,不容置疑。”
“纯血?”维克多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短促地嗤笑一声,尾音上扬,带着漫不经心的、却又重逾千斤的刻毒,“(′???)?这位……使者小姐?”
他伸出刚被精心打磨过、指尖仿佛带着微光的右手,随意地朝着赛缇丝的方向点了点,姿态之慵懒,像是在指一只闯入会客厅的甲虫。
“只有宠物,才需要执着地去攀扯那些写在纸片上的血统证书,来证明它值几个金币,值不值一条漂亮的镶钻狗链子。”维克多的笑容扩大,镜片后的黑眸却毫无笑意,“你确定……你们精灵族搞的那套玩意,不是为了更方便地把同类拴起来,标个好价钱?”
(つ?ˉ?)つ看!她绷直了!耳朵尖都红了!血压爆表警告!嘿嘿!
轰!
赛缇丝周身冰冷的空气似乎骤然炸开一圈气浪!精致的脸庞彻底失去血色,又因极致的羞愤涨红!她猛地站起,银白的长发无风自动,周身魔力涌动,连带着她坐的那把椅子的昂贵木材都发出了细微的呻吟声!
“放肆!”她声音都尖利得变了调,高贵的仪态摇摇欲坠。
康纳西感觉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赛缇丝强压下立刻将这个魔王烧成灰烬的冲动,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强行恢复了那份冰冷的傲慢,只是声音里淬上了更加阴沉的毒汁。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魔王。既然你将那两个实验体视作你的‘孩子’,想必很在意他们的健康吧?”她的嘴角极其讽刺地弯了一下,那笑容让人遍体生寒,“没有圣域源初之地逸散的生命能量,月光草会如同他们的血液一样,迅速枯萎黯淡。而据我所知……”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满意地看到维克多依旧保持着那该死的、仿佛掌控一切的懒散姿态。
“圣域已‘知会’所有与月隐森林有月光草贸易往来的中立方,包括你领地内依赖此物的某些……存在。短期内,不会有哪怕一片新鲜的月光草送到此地。他们需要圣域的恩赐,就像蝼蚁需要雨水。”
赛缇丝下巴微抬,俯视着维克多:“这份恩赐的阀门,就在我手中。没有它滋养,那两个混血的下场……呵,他们的精神将在痛苦中溃散,如同那些被晒干的无用野草!”
死寂降临。
康纳西的心脏沉到了谷底,脸色煞白。不是为维克多担心,而是担心塞缇丝会不会被打。他计算着自己的两个和一起的超级大领地能不能和这里的精灵对抗。
赛缇丝静静地欣赏着这沉默,如同猎手欣赏网中猎物的挣扎。
然后,她看到那个该死的魔王,慢悠悠地……掏出了他的怀表?
他百无聊赖地瞥了一眼怀表上跳动的齿轮,然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极其欠揍的不耐烦和无聊的叹息。
“啧。”维克多合上表盖,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他甚至都没有看赛缇丝,只是将目光随意地投向会客厅一侧那扇巨大的落地拱窗。窗外是一小片精心打理过的观赏草坪,绿茵茵的,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健康的柔光。
“月光草?”魔王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气死人的慵懒调调,仿佛在谈论天气,“这玩意……很稀有吗?”
赛缇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正要开口讥讽他的无知。
下一秒,维克多那只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看似极其随意地、朝着窗外那片草坪——挥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