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已经从老桑芽尖跃下。
她踩着灵稻穗子奔跑,每一步都激起一片绿光,残卷的金纹在她周身流转,像给她披了件流动的金纱。
沈砚跟在她身侧,佩剑出鞘三寸,寒光扫过之处,试图拦截的外门弟子纷纷后退——执法堂堂主的威压,到底不是这些练气期小修士能扛的。
"拦住他们!"邓长老终于发现两人的目标,他扯断腰间储物袋的束绳,可太迟了——云栖的刻刀已经挑开袋口,残页"刷"地落在她掌心。
与此同时,沈砚的剑鞘轻轻撞了下她的手背,那是"安全"的暗号。
"想跑?"谢护卫的刀风从后方袭来。
云栖转身,刻刀迎上刀锋,金纹突然从刀身窜出,在刀刃上烧出个缺口。
谢护卫瞪大眼睛,这把跟了他十年的精铁刀,竟被个杂役的刻刀砍出了豁口!
"走!"云栖拽住沈砚的衣袖,往左侧山壁的缝隙里钻。
山壁后是条窄窄的野径,她上个月翻土时发现的,藤蔓覆盖的地方能容两人并肩。
沈砚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像颗定心丸。
身后传来陆沧溟的怒吼:"追!
就算拆了药庐,也要把人给我抓回来!"
云栖跑得更快了。
她能感觉到残卷在掌心发烫,老桑树的根系正沿着山壁下的泥土蠕动,像无数条暗线,在她脚下铺出一条路。
当他们钻进野径的瞬间,她听见头顶传来"沙沙"的响动——是灵竹的枝桠垂下来,遮住了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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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突然停步。
他转身挡住她,剑指后方,可云栖却望着自己的掌心。
残卷的金纹正沿着脉络往手臂上爬,在肘弯处汇成一片绿叶形状的印记,而在他们脚下,泥土里传来细微的震动,像是某种沉睡的力量,正在苏醒。
"云栖?"沈砚回头,看见她眼底的光。
她笑了,指尖轻轻按在山壁上。
山壁里的藤蔓突然活了。
山壁里的藤蔓活了。
云栖按在岩壁上的指尖微微发颤,残卷金纹顺着她的血脉往上窜,在眼底凝成两簇幽绿的光。
她能清晰感知到——老桑树的根系正穿透岩层,野薄荷的藤蔓裹着夜露抽芽,就连石缝里那株半枯的艾草,此刻都在她的意念里舒展叶片。
"捂住口鼻!"她对着范师姐和彭药师喊了一嗓子,喉间却溢出轻笑——这不是恐惧,是久困泥潭的游鱼终于触到了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