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长老!"谢护卫突然踢起地上的刀,刀身旋转着飞向云栖咽喉。
沈砚旋身挥剑,将刀劈成两截,碎刃却擦着云栖手背划过,渗出血珠。
血珠落在野藤上的瞬间,农典"嗡"地发出清鸣。
云栖感觉有热流从心口涌到指尖,那些缠着邓长老的野藤突然爆发出青光,竟顺着他的袖口往经脉里钻——这不是她教的,是农典里沉睡的术法在苏醒。
邓长老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他终于怕了:"云姑娘!
陆掌教要的是残卷,你交出来。。。。。。"
"残卷在尹书生那里,已经去了南洲。"云栖擦了擦手背上的血,"至于你要的。。。。。。"她望着废药圃深处那株突然抽芽的老桑树,农典里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百年前,有位农神在树下埋了本《御植要术》,"是这个么?"
邓长老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还想再说什么,野藤却突然收紧,勒得他喘不上气。
沈砚的剑这时才缓缓收进剑鞘,玄色广袖扫过云栖手背的伤口:"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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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疼。"云栖摇头。
她望着废药圃里突然摇曳的桑枝,农典的热度透过衣襟烫着心口——那些沉睡的农耕秘术,终于要醒了。
谢护卫突然跪在地上,对着沈砚重重磕头:"堂主,属下只是听命行事。。。。。。"
"带他去执法堂。"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在转向云栖时软了几分,"去药堂处理伤口。"
云栖却没动。
她望着废药圃里那株老桑树,指尖轻轻抚过农典封皮——刚才野藤钻邓长老经脉时,她分明听见桑树的年轮里,有个苍老的声音在说:"小友,该挖开树根了。"
夜风卷起她的裙角,废药圃深处传来细不可闻的"咔",像是某种封印碎裂的声响。
云栖摸了摸腰间的玉哨——这是沈砚送的,刻着"护"字。
她突然笑了,对沈砚说:"先别急着去药堂。"
"怎么?"
"我好像。。。。。。"云栖望着老桑树新抽的嫩芽,眼里闪着光,"找到更重要的东西了。"云栖的指尖刚触到老桑树皮上的褶皱,身后突然传来谢护卫粗重的喘息。
她侧头瞥去,正见那护卫抹了把脸上的血,目光却仍锁着她腰间的农典——方才被沈砚压制时,他的刀虽断,杀意未减。
"沈堂主,您当真要为个杂役弟子与掌教作对?"谢护卫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抵上野菊丛。
云栖的睫毛轻颤,突然想起今早翻《草木志》时看到的记载:野菊的花粉混着晨露,能催发人的五感错乱。
她垂眸扫过脚边沾露的花瓣,指甲轻轻掐进掌心——这是农典在提醒她,灵植的妙用远不止驱邪治病。
"谢护卫练刀时总爱用苍术熏刀。"她低声呢喃,像是说给风听,又像在确认记忆。
沈砚的剑尖本正挑着谢护卫的肩甲,闻言忽然顿住。
云栖知道他听懂了——苍术性燥,久嗅会令嗅觉迟钝,但此时废药圃里晨露未散,野菊的甜腥混着湿土气,反会激得嗅觉异常敏锐。
她屈指弹落两朵野菊,花瓣打着旋儿飘向谢护卫脚边。
农典在怀中发烫,她能清晰感知到花瓣落地时,花囊里的花粉正随着露水渗进泥土。
谢护卫突然捂住鼻子,喉间发出闷哼:"什么味道。。。。。。"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刀在手中晃得厉害——野菊的花粉与湿土中的腐叶发酵,正生成一股类似腐肉的腥气,直往他鼻腔里钻。
"机会。"云栖轻唤一声。
沈砚的玄色身影骤然暴起,执法剑划出半轮寒月,直取谢护卫持剑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