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兽的独角泛着妖异红光,六只铁蹄踏碎满地碎石,带起的腥风刮得云栖鬓角乱颤。
她望着那团朝沈砚三人扑去的黑影,指尖无意识地攥紧竹篓边缘——方才故意激怒凶兽破坏引兽草的计策成了,可接下来要如何收场?
"师父!
师父救我!"柳师妹的尖叫刺破秘境的寂静,她跌坐在地,裙角沾了满是腐叶的泥,手忙脚乱地往杨执事身后缩。
杨执事的符纸在掌心烧得噼啪响,却被凶兽带起的气浪掀得东倒西歪;沈砚的剑已出鞘三寸,寒芒映着兽眼的幽绿,眉峰紧拧如刀刻。
云栖忽然瞥见凶兽左眼下方那道淡青色的鳞甲——方才缠斗时她注意到,那片鳞甲比别处薄上三分。
她弯腰抄起脚边半块鹅蛋大的碎石,灵力在指尖凝聚成细网裹住石身。
"小心!"她低喝一声,手腕猛抖。
碎石破空而出,精准撞在凶兽左眼下方的软鳞上。"嗷——"玄鳞兽吃痛甩头,独角擦着沈砚的发梢砸进土里,震得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谁准你胡乱出手?"沈砚旋身挡在柳师妹身前,剑指仍锁定凶兽,声线却比平时更冷三分,"这畜生皮糙肉厚,你当扔块石头就能。。。。。。"
"沈堂主,"云栖抹掉嘴角渗血的伤口,弯腰又捡了块石头在掌心颠了颠,"方才引兽草被破坏,它没了执念才会乱撞。
现在它痛了,脑子反而清醒些——"她抬下巴指了指凶兽脖颈处因嘶吼而翻卷的鳞甲,"您看,它护着左腹,方才我刺的那剑应该伤了内脏。"
沈砚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方才确实注意到凶兽攻击时左腹总收着三分力,只是没料到这杂役弟子竟在缠斗间就看透了伤处。
玄鳞兽甩了甩头,再次发起冲锋。
云栖眼尖地瞅见前方二十步外有片冒着热气的水潭,潭边石缝里长着几株火灵草——农典里说过,玄鳞兽属阴,最忌极热之物。
她咬了咬牙,灵力如细流般渗入脚下泥土,顺着地脉往水潭方向延伸。
"杨执事!"她突然扬声,"您那三张烈阳符先留着!"
杨执事刚捏到第三张符纸的手顿住。
就见云栖指尖轻点,水潭表面腾起白雾,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翻涌,一道水桶粗的热流冲天而起,裹着蒸腾的水汽劈头盖脸浇在玄鳞兽身上。
"吼——!"凶兽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原本油亮的玄鳞被烫得滋滋冒气,左腹伤口处渗出黑血。
它前蹄重重砸地,竟倒退了三步。
"好机会!"沈砚抓住空隙,剑光如游龙般刺向凶兽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