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视一眼,同时踏前一步——
黑雾里的陆沧溟突然发出尖笑:"晚了!"
云栖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望着沈砚眼底翻涌的金芒,突然想起农典首页的话:"草木不畏风,因根脉相连;修士不畏难,因人心相连。"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道长和阮道长身上,他们手中的法宝与符文正泛起灼人的光——真正的破障之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李道长的破邪镜在头顶旋出血光旋涡时,镜面突然震得他虎口发麻。
那团黑雾像活物般翻卷,将血光绞成细碎星子,碎芒落在阮道长刚拍出的破妄符上,三张朱红符纸竟在半空蜷成焦黑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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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被吞了!"阮道长喉间溢出血沫,他早料到邪术难缠,却没承想陆沧溟竟将农神之力与邪灵怨气炼得如此紧密——符文刚触到屏障,就被那股清浊交缠的力量反噬。
云栖攥着药杵的手猛地收紧。
她蹲在石灶前,身后丁药师正将最后一把破瘴草叶投入陶罐,熬煮的药汁蒸腾起青雾,混着石灶里的松香,熏得她眼眶发酸。
沈砚说每盏茶抽一缕精魄,此刻日头刚过竿,算算时间。。。。。。她偷偷瞥向战场方向——金剑的光茧已破,沈砚正持剑与黑雾对峙,金芒盾的裂纹里渗出淡金色血珠,顺着剑脊往下淌,滴在焦土上开出极小的金色花。
"成了!"王药师突然低喝。
云栖回神,见陶罐里的药汁正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气泡在表面炸开,露出底下沉得极稳的药渣——这是用农耕秘术催熟的破瘴草,根须里的灵气全被逼了出来,熬出的汤头比寻常药汁浓三倍。
"每人两勺。"丁药师抄起木勺,"先给沈执法送。"
云栖接过盛药的陶碗,指尖刚触到碗壁就被烫得缩了下。
她用衣袖裹住碗底,穿过满地残兵碎甲奔向沈砚。
中途有妖物扑来,被董师姐的剑挑开,剑锋擦着她耳畔划过,带起一缕碎发。
"砚哥哥。"她将药碗递过去时,沈砚的金剑正与黑雾里伸出的骨爪相抗。
他转头的瞬间,云栖看见他眼底血丝漫过瞳孔,像被血浸过的金箔。
他没有接碗,反而反手将她拽到身侧,金剑的光刃突然暴涨三尺,将骨爪劈成齑粉:"先喝。"
"我不喝。"云栖将碗硬塞进他手里,"这汤能护心脉,你被抽精魄,得补。。。。。。"
"云栖!"魏书生突然从古籍堆里抬起头,程书生的手指正戳在《禁术要览》某页,"双生引的位置找到了!
正引在沈执法命魂里,反引。。。。。。在陆沧溟丹田里!"
"丹田里?"周护法的刀"当啷"砸在地上,"那老匹夫的丹田里?"
"陆沧溟偷了《神农脉解》,用农神之力养邪灵。"程书生的声音发颤,"正引是沈砚的命魂,反引是他自己的邪丹——要同归于烬,就得让两股力量在丹田里撞个对穿!"
沈砚的金剑突然嗡鸣。
他仰头望向黑雾中心,那里隐约浮出陆沧溟的虚影,广袖翻飞间,竟有暗紫色的邪火从他袖口窜出:"小丫头片子,真当破瘴汤能救他?"那声音像锈了的铁锥,"这屏障的根,早扎进他命魂里了!"
云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望着沈砚腕间的血珠,想起昨日在农典里看到的"共生"二字——原来不是她分他一半疼,是他在替她挡所有的疼。
"喝药。"她踮脚,将药汁灌进他微张的唇里。
沈砚的喉结滚动着咽下,金芒盾的裂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些许。
云栖趁机摸出腰间的药囊,倒出一把碎叶撒在地上——那是她今早新培育的牵机草,能引动土属性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