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道长和韦道长同时咬破指尖,在阵盘上画下最后的血纹。
血幕突然剧烈震颤,韦道长的风水尺"咔"地断成三截,余道长喷出一口黑血,却笑着对邱师姐说:"成了。。。能撑半柱香。"
云栖将最后一颗破邪丹塞进孟师姐嘴里。
这位被灵兽抓伤的师姐攥着她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阿栖,我看见。。。灵稻在长。"
她低头。
焦土里的灵稻新叶不知何时爬满了演武场,叶尖沾着血珠,却绿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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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花香涌进来,她突然闻见熟悉的泥土腥气——那是灵田翻耕后的气息,带着勃勃的生机。
陆沧溟的笑声突然变了调。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里的青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暗红雾气里竟渗出几缕绿意。"不可能。。。"他踉跄两步,血链"啪"地坠地,"这是。。。这是。。。"
云栖摸向怀中的农典。
残页在她掌心发烫,最后一页的字迹突然清晰起来:"最盛的生机,往往生于最恶的业火。"她抬头,正与沈砚的目光相撞。
他断剑上的灵稻叶已爬到剑尖,在血幕里舒展成小小的绿旗。
"准备。"她轻声说。
沈砚笑了,血污的脸上露出白牙:"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演武场角落,魏书生突然捡起地上的古籍。
被撕去的半页里,隐约露出几个字:"农神归位,万灵。。。砰!"血幕突然炸开一道裂缝,青灰色的天光漏下来,照在灵稻新叶上,泛着翡翠般的光。
云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灵稻叶尖。
叶片立刻颤了颤,顺着她的指尖往上爬,像要钻进她的血脉里。
远处,陆沧溟的咆哮混着血链崩断的脆响。
云栖却听见更清晰的声音——是灵稻拔节的轻响,是泥土翻涌的低吟,是所有被镇压的生机,正在业火里,挣开最后的枷锁。
血雾里浮动的灵稻新叶突然簌簌颤动,云栖指尖的温度顺着叶脉窜进泥土。
农典残页在她怀中灼得发烫,最后那句"最盛的生机,往往生于最恶的业火"化作滚烫的溪流,顺着她的血脉漫遍全身。
她跪下来,掌心按在焦土上——那里还残留着小桃魂魄消散时的金芒,混着灵稻的生机,正像团小小的篝火,等着她来添柴。
"丁师姐!
许师姐!"她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用灵稻汁调和破邪藤!
生魂余温能解邪毒!"丁药师怀里的药炉"嗡"地一震,药香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这位总把药囊系得齐整的药师此刻连腰带都散了,却在听到指令的瞬间抄起石杵:"灵稻叶在药囊第三层!
许师姐,快取冰魄草!"许药师的碎发被血雾黏成绺,却像只敏捷的蜂鸟,从炸开的药柜里翻出半袋翠绿草叶,指尖沾着草汁就往药炉里撒:"冰魄草能镇邪火!
但得配三滴。。。"
"三滴青鸾泪!"云栖突然抬头。
她看见演武场角落的魏书生正扒着断墙,怀里的古籍被血雾浸得透湿,"在东侧偏殿梁上!
我前日整理药库时见过!"魏书生的喉结动了动,突然把古籍往程书生怀里一塞,猫着腰往废墟里钻。
程书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对着血幕上的符文又画了个符号:"锁魂阵的阵眼在陆沧溟脚下!"秦书生立刻扯住董师姐的衣袖:"董师姐!
您的柳叶刀能劈断阵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