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便叫苏万福去景仁宫通传一声,好叫珍妃娘娘有准备。
苏万福这边刚到景仁宫,就瞧见喜鹊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了殿内,他多机灵的人,赶紧逮住李安问:“这是怎的了,谁喝的汤药?”
李安眼神瞥了瞥周围,看样子有些为难,一句话也不说。
苏万福拽着他的袖子把他往一旁扯,待到没人的地方,便小声道:“哎呦,你这小子,又不是叫你背主,你说句话的事儿,咱们都是当差的奴才,你就说,哥哥以前是怎么待你的?”
苏万福好容易来一趟景仁宫,哪儿能一无所获地回去,谁不知道景仁宫那位是香饽饽,皇上惦记着呢。他们做奴才的,可不就得掌握任何风吹草动?
李安听着话,还是一脸的无奈,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唉,主要是主子不让说,我这。。。。。。”
苏万福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便说:“行,我不为难你,我问,你点头摇头还不行?我问你,那是不是珍妃娘娘的汤药?”
李安点头。苏万福看着他的脸色又道:“那是珍妃娘娘身子不爽利?还是因着早起的那事儿?”
李安哪儿能真不说,看差不多了便装作豁出去的样子,在他耳边道:“我们娘娘一早从寿康宫请安回来就说是气儿不顺,又捂着非不让请太医,喜鹊便煎了碗安神汤送去,也不知娘娘能不能喝下。”
苏万福得了消息,拍拍李安的肩膀:“行,哥哥记得你的好。皇上还叫我传话呢,等我出来了再说!”
说罢,便疾步走进了内室,就瞧见耿清婉歪在软榻上,皱眉眯着眼,真像是气急了的模样。
一旁的喜鹊正给她给她按着头,他一进去便赶紧请安:“奴才给珍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闻言,耿清婉缓缓睁开眸子,轻声道:“苏公公来了,快请起。”
苏万福讨好地笑:“珍妃娘娘,皇上说中午摆驾景仁宫,奴才前来通传一声。”
耿清婉扶额,虚弱地点点头,对着喜鹊道:“这天儿冷的,还不快给苏公公上盏热茶暖暖身子。”
“使不得使不得,奴才还得赶紧回去伺候万岁爷呢。”苏万福连连摆手。
耿清婉听他有正经差事便也没再说什么,只吩咐喜鹊好生将苏公公送走。
苏万福一路走的飞快,到了养心殿外头,就瞧见了自己的师父苏培盛。
他凑到苏培盛身旁,声音极小地将耿清婉正在喝汤药,以及面色不大好的事儿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就眼巴巴地瞧着苏培盛,只见他冲自己笑笑:“不错,这差事办的好。”说着,从胸前掏出个荷包扔给他:“夜里买壶热酒喝。”
苏万福哈着腰双手接过那荷包,咧着嘴走了。
苏培盛则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正殿,皇上正在书案前埋头批奏折,他走近以后,将书案上已经凉了的茶水撤走。
刚一动,就听见皇上沉声问道:“可去景仁宫通传了?”
苏培盛心想,幸亏那小子机灵,要不然,这会儿可是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