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妃宓态度坚决,她们在她回白家村前就去离了婚,但是他一直没有往外宣布这个消息。他还想着,如果她没有考上大学,至少在她没有收到录取通知书之前,她还是需要名义上的婚姻作为避风港存在吧。
程明朗欲言又止,他甚至问不出口白妃宓爱没爱过他,因为他知道,她甚至不在乎他有没有爱过。
如果程明朗有勇气问,白妃宓一定会坦然地告诉她,她或许有过一点喜欢他。但是那样的短暂,不足以动摇她做决定。就算没有童如馨,她们还有其它问题存在,小县城对生育催得很紧,程明朗这几年能抵挡,但十几年、几十年呢?
但是堵住了心上的一道口子,就有其它口子决堤,程明朗忍不住絮絮叨叨:“要自己备些吃的,火车上的东西你吃不惯。上面的气味杂,你可以用丝巾把口鼻掩着。带些橘子或者梅子,否则我怕你会不舒服。火车上有扒手和坏人,你要小心东西别丢了,也保护好自己。衣服穿得厚吗,火车上夜晚冷……”
白妃宓停下了脚步,原来程明朗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她们住的家门口。白妃宓或许会感念他的好,毕竟她受用过,但是她不可能为他留下,所以最多也是劝他回去休息:“你回家去吧,不用送我,也不用担心我,我什么都很好。”
程明朗知道应该体面地告别了,但是他做不到潇洒地关门上楼。他目送着白妃宓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麻木地进院锁门。
这些天她一直逃避现实,甚至不愿意走近白妃宓的卧房,好像这样还能装作她没有离开,但是今天他走了进去。
屋里已经没有多少她的物品,白妃宓已经把重要的必需的东西都搬走了,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程明朗颓然地扑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床单上绣的小蜜蜂安静地看着他掩面而泣。
*
常景晗抱着惠儿在火车站等白妃宓,白妃宓和他商量好了在这儿汇合,旁边站着白家整整齐齐一家子人。
这一次,白父白母没法和白妃宓一起走了,从县城到首都实在跨度太大,而且她们故土难离。
白妃宓就看着常景晗和白家人寒暄,他用好处把老老少少都笼络住了,处事十分妥帖,而白妃宓只是过问了一句:“惠儿转学的事你办好了吗?”
“办好了,办好了。”常景晗连连点头,能不办好吗,他感觉白妃宓把惠儿转学看得比高考还重,他老早就发电报一再和首都的父母确认了。
送别的场面并不泪水涟涟,白家人羡慕妹妹(小姑)能上大学,抱着未来能沾光的美好幻想。白妃宓心情也是轻松的,白父白母都被常景晗安排好了,至少原身的第二个心愿完成了。
白妃宓在离开小县城的时刻,突然意识到,原来她也在这个时代有所收获。
载入原身这样的角色后,她承担起抚养一个孩子的责任,她体验了这个年代或轻或重的工作。
还有,她体会到了初恋的感受。
一切都被留在了这里,她感到一阵怅然。
火车鸣笛发动了,白妃宓看着窗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