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要不我让他们回队里,我先出现场?&rdo;
&ldo;我就是叫你们回来出现场。&rdo;
&ldo;什么?&rdo;
老白那边没了声音,收线了。我脑筋停转了半秒,随即疯狂地轰鸣起来。
我的天,难道说‐‐
2
&ldo;开膛手杰克&rdo;到底杀了多少人?
一八八八年的夏秋之交,玛丽•安•尼克尔斯跌跌撞撞地走入雄鹿巷,安妮•查普曼倒在汉伯莱大街二十九号后院,伊丽莎白•斯特莱德于伯尔尼纳大街上蹒跚前行,凯瑟琳•艾德伍斯睁开微醺的双瞳迷茫地望着教冠堂广场,玛丽•珍•凯利灵巧地打开了自宅的房门,也许还有玛莎•泰布莱姆在乔治园惊恐回眸的瞬间……她们无一例外地被死神拥怀入抱。
今天,还有多少人能记得她们?
翻阅案例的时候,我常常会为某个拗口的名字发牢骚,或凭借自己可怜的外文水平从谐音中寻找笑料。每次,彬都会提醒我:尊重一点儿,这是生命,不是符号。
而我心中则在屡屡嗤笑:干刑警的,生命也好,符号也罢,司空见惯,做不得真的。
所以,即便是池姗姗、方婉琳、许春楠、樊佳佳……无论案件最终的侦破结果如何,她们也终将成为符号,逐渐退色消失,或早或晚。
此刻,站在刑侦支队门口南侧的胡同里,老何推车走过我身边,告诉我:躺在裹尸袋里的,是姜澜。
刹那间,我的思维,完全停滞。
彬说得对:这是生命,不是符号。
她不是一个符号。没有人只是一个符号。
&ldo;专家?&rdo;老白转身看着袁适,看着我,&ldo;优秀公务员?&rdo;
&ldo;……&rdo;
&ldo;都是饭桶!&rdo;
&ldo;……&rdo;
&ldo;刚二十七岁……&rdo;末了,他长叹一声,满腔悲愤呼之欲出,&ldo;我也是……我们全都是饭桶。&rdo;
我入定般地站到了天亮。
周围的一切很恍惚:有人在骂,有人在哭,有人在解释,有人在询问,有人在安慰……沉默不语的几位副局长,指挥固定现场的各支队长,拉着我的手哭泣的雪晶,难得号啕的曹伐……不停地有人走来走去,拍照、拉警戒线、收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