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他们指派咱们队来的啊。&rdo;
&ldo;我知道,还是确认一下,给老白打个电话。&rdo;
&ldo;好。&rdo;
沿着楼的西北侧,我绕到了那辆车的正后方。车窗贴了深色的防窥膜,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不出所料,后牌子也摘了。奇怪,那个杀手就算有胆量再来,也不至于这么大摇大摆吧?
突然,车轻轻地晃动了一下。紧接着,车的左后门无声地开了条缝,从里面钻出个身材魁梧的家伙‐‐我真的很惊诧于他居然能从那么狭窄的空间里挪出身子来。而从这个位置出来,显然是不想被左前方拐角处的警车发现。
耳机里传来回报:&ldo;白局说市局没有启动其他的保护预案。&rdo;
但这也不是那名杀手:&ldo;有人出来了,我去贴靠。你们留守自己的位置,立刻叫临近的派出所和巡查支队来增援,先挂了。&rdo;
与此同时,我看到那个大个子弓身贴着东侧楼墙根向我的方向走来。我知道自己所在的树丛周围没有灯,隐蔽效果很好,就没动。那家伙还是一路溜边,避开警车的正方向,很快就拐到楼北侧去了。
我蹑手蹑脚地在绿化带里移动跟踪,确保他不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这家伙走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东张西望了片刻,回身又朝我所在的位置走来。
我从后腰上抽出甩棍,屏息伏身。无数饥渴的蚊虫盘旋在我周围轮番俯冲‐‐干刑警的对这个早习以为常了。那家伙还没蚊子敏锐,并未发现我。我盯着他从我面前不到两米的地方走过,停住,低头捣鼓了捣鼓……
随即传出飞流直下的声音。
老实说,在动手前,我已经相当确定:不管此人来意为何,都绝不是什么厉害角色,甚至可以说,连半专业都谈不上。大概是为了给我身上那十来个大包讨回公道,我揣回甩棍,潜行至他身后,两手一抄他的两只脚踝,猛地向后一撤……
&ldo;嗷‐‐!&rdo;
之前的设计,是先拽腿把他放倒,然后趋膝压住他后腰,再结结实实地朝丫肩窝与脖颈连接处补一肘……不过他倒地时压根儿没有像练家子那样,将双臂与身体平行,手掌张开,而是直接九十度直角伸手去撑地,结果&ldo;咔嚓&rdo;地脆生了一把后,就哀号着在自己刚滋润过的土地上滚来滚去了。
我掸掸手,连铐子都没掏,点上烟,开始给车里的弟兄拨电话。
真省事。
警灯、人群、绷带、夹板、尿臊味、口水战。
虽然挨打的不是自己,但袁适丢了面子,不依不饶:&ldo;谁给你权力可以随便动手打人的!你们支队上上下下都是在暴力执法!asshole!&rdo;
到场的同事大多在讪笑,我就算表情还沉痛点儿的了:&ldo;我说袁大博士啊,这不是误会嘛。您派人来保护韩彬也该通知我们一声不是?您瞧这事闹的。嗨‐‐抱歉抱歉,冲撞冲撞。哎,曹伐,你们丫笑什么笑!回头给袁博士那海归同学拎个果篮去,慰问一下。&rdo;
&ldo;赵馨诚,我对你处处容让,你这是自己找死……&rdo;
&ldo;别生那么大气好不好?伤身子,伤身子……来来来。&rdo;我冲旁边摆了下手,&ldo;借一步说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