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春节,车窗外的京市,年味随处可见。
街道两旁的红艳灯笼,一路连成一条喜庆的长河,又在别墅区的入口处戛然而止,好像这里并没有什么迎接新年的心思。
吴她拿着一幅画走下车,管家何伯已经等在那里。
“吴小姐,随我来吧。”
这是吴她第一次来司华年的家,即便有过心理准备,推开别墅大门,眼前富丽堂皇的内景还是震了她一下。
四根白色镶金的大理石柱,挑起一个约8米高的宽敞会客空间,在这里能直接看到别墅的一二两层。
棚顶内嵌的金色圆环下,垂落一只巨型水晶灯,与欧式大窗透进的阳光交相呼应,流光溢彩。
凌洛一身黑色长裙,体态高贵优雅,顺着盘绕的大理石楼梯,一路而下。
走到吴她面前,凌洛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双唇像鲜血般红艳欲滴,“你来了,还带礼物了?”
吴她隐去心里的一丝不自在,躬身把东西给凌洛递去,声音谦卑有礼,“初次登门,多有打扰,这是晚辈一点心意,还请您不要嫌弃。”
凌洛接过礼物,直接当着吴她的面撕开包装,看到里面的画,凌洛神色微颤。
装裱精致的画框里,画着大片的荼蘼花,鲜艳的粉白色,和司忘秋与自己初见时送的那幅,几无二致。
看凌洛一直不说话,吴她心里紧张,忙解释道,“听年年说,您喜欢荼蘼花,因为现在已经过了花季,我就想着画一幅送您···”
凌洛这才从画上收回视线,笑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说着又把画随手靠墙放好,不知有意无意,画面正对着别墅大门,一进来就能看到。
凌洛:“你先坐,等下人就来齐了。”
吴她占了沙发浅浅一边坐好,“还有什么人要来吗?”
凌洛转身看向墙上的另一副油画,里面有俊冷的丈夫,甜美的女儿,还有当年那个对未来还心存希望的自己。
凌洛:“当然要等我们一家三口都到齐了才行啊。”
吴她也朝画看去,先看到的是她的年年。
小时候的司华年也是那么软萌可爱,讨人喜欢,吴她看了眼神一柔。
紧接着,吴她又看向画面中的其他人。
在年轻了十几岁的凌洛身边,吴她瞳孔微震,这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是那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酒鬼大叔司忘秋?!
吴她还没晃过神,酒鬼大叔本人就从大门冲了进来。
司忘秋看都没看到吴她,也没看到凌洛摆在门口的荼蘼花画,而是直接走到凌洛面前,开口就问:
“你有她的消息?”
司忘秋这句话像迎面抽来的一鞭子,即便凌洛多年来已经受辱成了习惯,可每次她的心里还是会痛。
凌洛指甲微微陷入手心,没理司忘秋,而是转身吩咐何伯,“把司华年叫过来,然后你就下去吧,我们一家三口,和这位贵客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