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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袭默然斋(第2页)

沈观澜走到那个手腕被钉穿的混混面前。那人蜷缩着,雨水和血水糊了满脸,眼神惊恐万分,牙齿都在打颤:“饶……饶命……大哥……饶命啊!”

沈观澜蹲下身,动作很慢。黄金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扫过混混的脸,那惊恐扭曲的表情被清晰地捕捉、放大。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雨幕的冰冷,清晰地钻进混混的耳朵,也钻进其他几个意识尚存的混混耳中:

“认得周浩的车吗?”他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

混混愣了一下,随即忙不迭地点头:“认……认得!银灰色的跑车,很……很扎眼!”

“很好。”沈观澜伸出手,握住那枚嵌在混混手腕骨头里的铜钱。混混吓得魂飞魄散,以为他要再下狠手。然而,沈观澜只是手指微微发力,灵犀手精准地控制着力道,如同拔出一根卡在木头里的钉子,噗地一声轻响,铜钱被拔了出来,带出一小股血箭。混混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沈观澜捏着那枚沾满血迹的铜钱,在混混惊恐的目光注视下,慢条斯理地用他湿透的衣角擦去上面的血污。冰冷的铜质边缘在微弱光线下闪烁着幽光。

“回去告诉他。”沈观澜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烙印在混混的脑海里,“他的车,很贵,很漂亮,像他一样金玉其外。”他顿了顿,黄金瞳中闪过一丝锐利到极点的寒芒,“但只要我想,随时可以让它变成一堆废铁,就像……”他站起身,环视了一下满地狼藉的店铺,目光扫过那些破碎的瓷器、断裂的桌椅、被砸得坑坑洼洼的柜台,最后落回混混那张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就像你们今晚一样。听懂了吗?”

混混疼得浑身哆嗦,看着沈观澜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他灵魂的眼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拼命点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眼泪鼻涕混着雨水流下来:“懂…懂了!懂了大哥!我一定带到!一字不差地带到!”

沈观澜不再看他,目光转向门外漆黑的雨夜,谛听耳捕捉着远处隐约的警笛声——李冰的警车正在迅速接近。他转身,走向被砸坏的博古架,俯身,灵犀手小心翼翼地拂开碎裂的木屑和瓷片,从一堆狼藉中,捡起一个幸存的、沾着泥水的小巧青花瓷杯。那是他母亲沈淑珍最喜欢的一只杯子,平日用来喝药。

他握着那只冰凉的瓷杯,指尖传来的触感细腻而脆弱。黄金瞳的视觉穿透杯壁,能看到釉面下细微的开片纹理,如同生命的脉络。他静静地站着,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湿肩头,背影在昏暗中显得孤绝而冷硬。店内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喘息、痛苦的呻吟和窗外越发凄厉的风雨声。

……

城市另一端,江州最奢华的“帝景”会所顶层包厢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却冰冷的城市夜景。震耳欲聋的重低音敲打着耳膜,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烈酒和香水混合的奢靡气息。周浩陷在柔软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里,一手搂着一个穿着清凉、妆容妖艳的年轻女孩,另一只手端着盛满琥珀色液体的水晶杯,眼神迷离,嘴角挂着一丝志得意满的狞笑。

“浩哥,算算时间,黑皮他们应该得手了吧?”旁边一个狗腿子谄媚地凑过来,递上一支点燃的雪茄,“那姓沈的破店,这会儿怕是连块整瓦都找不到了!敢跟浩哥您作对,活腻歪了!”

周浩接过雪茄,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他眯着眼,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快意和掌控他人生死的权力感:“哼,一个臭捡破烂的,也配在老子面前蹦跶?给他点阳光就敢灿烂!今晚过后,让他和他那病痨鬼老娘一起滚出江州要饭去!”他晃动着酒杯,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已经听到了默然斋被砸得稀巴烂的声音,看到了沈观澜跪地求饶的惨状。

就在这时,包厢厚重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手腕胡乱缠着被血浸透的布条、脸色惨白如鬼的混混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正是那个被沈观澜放回来传话的倒霉蛋。他身上浓重的雨水味、血腥味和恐惧的味道,瞬间冲淡了包厢里的奢靡香气。

震耳的音乐戛然而止,包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个狼狈不堪的不速之客身上。

周浩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黑皮?怎么回事?刀疤呢?”他猛地站起身,水晶杯里的酒液因为他剧烈的动作泼洒出来。

那绰号黑皮的混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手腕的剧痛和沈观澜那双冰冷的眼睛带来的恐惧双重折磨着他。他抬起头,涕泪横流,声音嘶哑地哭喊着:“周…周少!完了!全完了!兄弟们…兄弟们全栽了!刀疤哥…刀疤哥他们都躺下了!动…动不了啊!”

“什么?!”周浩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中的水晶杯“啪嚓”一声砸碎在昂贵的地毯上,琥珀色的酒液迅速洇开一片污渍。他几步冲到黑皮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几乎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面目狰狞地咆哮:“废物!一群废物!九个人收拾不了一个沈观澜?你们他妈吃屎长大的?!”

黑皮被他勒得直翻白眼,断断续续地哀嚎:“周…周少…那…那姓沈的不是人…是鬼啊!他…他太快了…手指头一点…兄弟们就倒了…刀疤哥…刀疤哥被他一根手指就放倒了…动…动不了啊…”他语无伦次地描述着那如同噩梦般的场景,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磨灭的恐惧。

周浩气得浑身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跳,恨不得当场掐死这个废物。他猛地将黑皮掼在地上:“那他妈人呢?你们就没伤到他一根毛?!”

“没…没有…他…他一点事都没有…”黑皮摔在地上,牵动了手腕的伤口,又是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他挣扎着,想起沈观澜最后交代的话,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忍着剧痛,带着哭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复述出来:“他…他还让我给您带句话…说…说您的车…很贵…很漂亮…像您一样金玉其外…”黑皮喘着粗气,看着周浩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道,“但…但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让它变成一堆废铁…就像…就像我们今晚一样…”

“金玉其外?废铁?!”周浩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中!沈观澜那冰冷、蔑视、如同看垃圾般的眼神,隔着电话线都似乎清晰地刺了过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暴怒、羞辱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寒意,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脏!这不仅仅是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将他引以为傲的身份和财富踩在脚下的极致羞辱!

“啊——!沈观澜!我操你祖宗!”周浩彻底疯了!他双眼赤红,如同暴怒的野兽,猛地一脚狠狠踹在旁边的矮几上!“哗啦!”矮几上的昂贵洋酒、果盘、水晶烟灰缸瞬间被扫飞出去,砸在墙上、地上,碎裂声刺耳!

包厢里一片死寂,只剩下周浩粗重如牛的喘息和黑皮压抑的呻吟。那些刚才还阿谀奉承的狗腿子和妖艳的女伴们,此刻都噤若寒蝉,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

周浩胸膛剧烈起伏着,昂贵的西装被酒液染污也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自己那只踹飞矮几的脚,脚上意大利手工定制的鳄鱼皮鞋在灯光下依旧光可鉴人,象征着他高人一等的身份和财富。然而此刻,沈观澜那句“金玉其外”却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疯狂回响!他引以为傲的一切,在那个人眼中,竟然只是随时可以变成废铁的笑话?!

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羞辱感和暴怒,烧灼着他的理智。他猛地转身,抓起沙发上一个价值不菲的靠垫,如同发泄般疯狂地砸向墙壁!昂贵的丝绒面料在猛烈的撞击下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查!给我查!”他猛地停手,回头对着噤若寒蝉的狗腿子们嘶吼,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他用的什么妖法?!刀疤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视频!给我找到那个视频!封锁!全网封锁!听到没有?!滚!都给我滚出去!”

狗腿子们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冲出包厢。黑皮也想挣扎着爬走,却被周浩一脚踩在受伤的手腕上!

“啊——!”黑皮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差点昏死过去。

周浩弯下腰,凑近黑皮因剧痛而扭曲的脸,眼中是择人而噬的疯狂:“你亲眼看着他…一个人…放倒了你们九个?”

黑皮疼得只剩下抽搐和点头的力气。

周浩直起身,皮鞋依旧死死碾着黑皮血肉模糊的手腕,仿佛在碾碎沈观澜那张可恶的脸。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城市的霓虹在他眼中扭曲成一片混乱的光斑。他拿起手机,屏幕冰冷的光映着他铁青而狰狞的脸。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几乎要将手机捏碎。他点开一个加密的联系人,拨了过去,声音嘶哑而冰冷,如同地狱刮来的寒风:

“喂…是我。江州这边…出了个硬茬子…叫沈观澜。他可能…不是普通人。帮我查清楚,他到底什么来路!还有…替我联系‘玄阴宗’的柳先生…就说,我这里有笔‘大生意’…价钱,好说!”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砸在厚厚的地毯上。转身,看着脚下如同烂泥般呻吟的黑皮,看着满地狼藉的包厢,看着窗外那片仿佛在嘲笑他的繁华夜景。沈观澜那句“废铁”的预言,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他最后的理智和骄傲。

雨,还在下。冲刷着城市的污浊,也冲刷着默然斋门前的血迹和狼藉。而一场更加汹涌的暗流,已在周浩歇斯底里的疯狂中,悄然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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