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细细想了,可就是不知道谁要用我的手去害皇后,去害二阿哥。当初萍儿死的蹊跷,我也不敢再想,可今日去给皇后请安,我正愣神,一抬眼,就瞧见宜嫔那样瞧着我。”
她抬起小脸,一脸的惶恐:“那眼神我学都学不来,当时心里就害怕的紧。您说的对,您就是太惯我了,我仗着自己位份比她高就说了她几句。。。”
“可您也知道,我不如宜嫔会说话,三言两句不知怎的,我就更生气了,就,就罚了她。”
说罢,她怯生生地看向皇上,只见皇上面色不大好。
当初萍儿死了,死无对证,没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苏培盛去查,也查不出什么证据,甚至都不知道指向谁。
但他不是没想过此事,后宫女人争宠的把戏他从小就见,见了几十年了。
只不过李氏有大格格,又伴了他好几年,说句实在话,在耿氏进府以前,他最是宠爱李氏,没有具体的证据,他也不愿把她想成一个恶毒至极的人。
后来,府里的女人多了,耿氏又极得他的欢心,所以慢慢儿地,倒是许久没见过李氏了。
耿清婉见他不说话,便瓮声瓮气地说道:“今日是我不懂事儿了,您罚我吧。”
皇上叹口气,伸手过来搂她,耿清婉也是个识趣儿的,顺势就靠在了他怀里。然后就听见皇上沉声道:“你怕什么?在宫里朕会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着你和孩子。”
耿清婉点点头,软软说道:“我当然知道,可在梦里就是害怕嘛。”
“当初那事儿,没有证据,朕若是凭感觉将人处置,不能服众啊。”
这就是李氏最聪明也是最令人佩服的地方,她永远不留把柄,就像是一条光滑的蛇,让人抓不住她的尾巴。
感觉算是个什么,只要没有证据,时间长了,一切都会被人淡忘。
何况,当初那事儿,你就是说是李氏,都会有许多人不信,这是不是李氏做人的成功之处。
耿清婉不想继续这个没结果的话题,于是便道:“就是啊,没有证据的事儿,万一冤枉了谁,岂不是错上加错。只是我今儿太任性了,我知道错了。”
她今日不过是想罚了李氏,另外告诉皇上,当初那事儿你可记着点,毕竟那时候李氏嫌疑最大,若是今后在这宫里出了什么事,希望他心里有数。
说着,她就仰脸看向皇上,皇上笑笑:“朕封你为珍妃,就是不想让你受委屈,给了你权利,想要罚谁,那是你的自由,何错之有。”
清婉的脸贴着他胸膛,失笑一声:“您就惯我吧。”
皇上脸上虽带笑,心里却冷的很,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在宫中生活着,竟如此的没有安全感,他想起来以前养在孝懿仁皇后膝下的模样。
那时她时常都是出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在看见自己的时候,笑意才会直达眼底。
他心想,不会让耿氏也成那副模样的,他希望耿氏的笑永远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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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宜嫔已经跪了半个时辰,鼻子已经通红,膝盖也早已没了知觉。画眉揣着手,在廊下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