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宜春见着府医,心中热乎乎的,赶紧将乌雅氏唤醒,她掀起帷幔,对着格格附耳轻言:“姑娘,侧福晋念着您,叫府医来给您瞧瞧。”
其实乌雅氏也没睡,只是头疼的不行,在榻上躺着。听着这话,便支起身子,双手理了理头发衣裳,朝外头说:“赶紧将人请进来。”
画眉进来以后,规规矩矩地给乌雅氏行礼:“我们主子一早瞧您脸色不好,便忙叫了府医来。”
说着,府医隔着帷幔给乌雅氏把了脉,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格格无甚大碍,只是舟车劳顿,有些风寒。”
说罢,提笔写了几味药,给了宜春,说喝些药休息几日便会痊愈。
宜春在一旁听着也放心下来,待府医走了,乌雅氏冲着画眉笑道:“多谢耿姐姐惦记,等我好了便亲自去沁兰苑道谢。”
画眉笑笑:“您没事就好,知道您重礼数,我们主子特意说了,你我二人不必说谢。”
乌雅氏心中一片熨帖,尤其是觉得踏实。
耿清婉从正院出来,冲武氏招招手,武氏便笑着走到她身边,两人一道回了沁兰苑。
路上武氏挽着清婉的手臂,笑着说道:“昨儿个你说给我带了东西,诱的我哟,一夜抓耳挠腮的愣是没睡着,约摸着只睡了两个时辰,今儿个早上还是迷迷瞪瞪的。”
清婉听了笑的合不拢嘴,细细打量她,果然瞧见眼底有着两片黑青,便打趣道:“瞧你个小没出息的,过了一夜那东西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武氏笑的弯腰,头上的钗环相碰叮当作响,她身后的杨柳也大着胆子笑道:“侧福晋可莫要吓我们格格了,昨儿个夜里我们格格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满脑子都想着您从扬州带来的好东西呢。”
武氏听了羞得扭过去伸手就要捂杨柳的嘴:“你这小丫头,倒是会打趣我了。”
一行人说笑间绕过了连廊,走到了沁兰苑门口,清婉瞧着她俩打闹,也笑道:“先说好了,你一会儿别失望才好,可不是什么罕见的物件儿。”
武氏才不在意,什么东西都没耿清婉的这份心意重要。
刚一进院子清婉便扬声道:“喜鹊,快开箱笼,将给武格格带的东西拿出来,可别叫她馋坏了。”
众人都笑着簇拥她们二人进了内室,其实耿氏惦记着给她带着扬州的特产,但拢共就出了两次门子,还是叫喜鹊慌忙买了些,所以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是一包秦邮董糖,和几件首饰。武氏也不失望,颇为郑重的剥开一颗糖块放进嘴里,眯着眼睛靠在榻上细细品味。
清婉则给她说起落水那事,话了了才说:“那次之后,我也心有余悸,便没怎么出过府了。”
武氏和黄鹂李安他们早已经听的目瞪口呆,武氏赶紧咽下一口口水,皱着眉头看向清婉,急匆匆问道:“那你和画眉现在身子如何?可有哪处不舒坦的地方?女子最忌落水,不仅仅是名声,还怕身子染了寒,究竟是何人所为!真是歹毒的可怕!”
耿氏摇摇头,想起来那人的下场,唇角勾出个笑:“许是我身体底子还不错,太医说没留下什么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