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画眉无事,她便稍稍安下心来。
昨日隐约知道自己烧起来了,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四爷是在身边的,但今儿个醒了,不仅没见着人,就连床榻边也是一点温度也没有。
清婉便看向喜鹊,软软问道:“四爷昨个儿没回?”
喜鹊瞧着清婉小嘴撅着,就知道她定是又要使小性子,便赶紧说道:“哪儿的事儿啊姑娘,四爷昨儿个守了您一晚上,还叫苏公公去请了太医来给您医治,天亮了才走呢,早膳都没顾得上吃一口。”
四爷对清婉的宠爱和上心,喜鹊是瞧在眼里的,别说这是尊贵无比的雍亲王了,就是大字不识一个的莽夫都不会对自己的女人上心到如此程度,她可真怕侧福晋再作,平白的把与四爷的情分作没了。
喜鹊话音刚落,清婉便听见窗外苏培盛的声音,清婉纳闷:“四爷走的时候没带着苏培盛?”
喜鹊也有些不解,回道:“是,苏公公从昨儿个夜里就守到门外头了,奴婢叫他去用些茶水,也是不多时就回来了。”
清婉想着,这不大对劲啊,苏培盛向来是在四爷身后头寸步不离,今个儿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自己病着?
她也不想了,本来脑子就疼,索性朝着窗外头喊了一句:“苏公公,进来说话吧。”
进去之后,虽说是隔着屏风,但苏培盛也能隐约瞧着个人影,倒不似昨日卧床不起了。
他心下松了一大口气,对着清婉道:“奴才给侧福晋请安,您醒了就是万幸,主子爷可惦记着您呢。”
清婉闻言,问他:“四爷一大早就去行宫了?你怎的不跟着?”
苏培盛堆着笑:“四爷吩咐奴才在府里看着下人们将您的药煎好,您身子好了养好了主子爷才放心啊。”
清婉听着这话淡淡一笑,她自是不大相信的,府中有她的贴身丫鬟,还有四爷留下的暗卫,不必非要将四爷用惯了的苏培盛留在府中,只为了看着丫鬟给她煎药?
想来是皇上那边有事了。
而四爷在箭厅,却远没有清婉这般自在,他心中清楚皇阿玛最厌烦兄弟阋墙,所以这回既要显山露水不让皇阿玛失望,又要懂得藏巧于拙,倒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当老八最后一箭射偏的时候,胤禛故意不动声色的踉跄一步,让他的箭矢擦过铜铃,不至于输的太难看。
皇上则是坐在高处将他们几人的表现尽收眼底,要说什么时候最能瞧出一人的心性,便是在此时了,有绝对吸引人的好彩头,十足的表现欲。
只要他们稍不留神,那些浮在面上的浮躁与野心就会暴露无疑。
暮色四合时,皇上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朗声笑道:“老四箭法不输当年!甚好!”四爷慌忙跪接。
到了行宫,自然是有不少的官员备下了各式节目,到了晚上,胤禛几人也就自然而然的陪着皇上用膳。
席面上,觥筹交错间,舞姬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各个都是杨柳扶腰,极具风情,饶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此时也瞧了个新鲜,感叹这扬州城出美人果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