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下意识的搂住了她,只见清婉白皙的皮肤因着发热已经泛成了粉红色,脸颊上也升起两团红晕,唇瓣微张,喘息细微可闻。
她整个人都瘫软在四爷怀中,轻薄的衣裳早已湿透,贴在肌肤上,四爷蹙着眉头,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抚着她滚烫的额头,眸中升起一抹怜惜。
这时,苏培盛本在悄么声的叫太医的路上,正疾步走着。
但还没出院子,便遇见一人,那人实在不能拦着,定是有要事。
两边都是要紧事,苏培盛无法,便将叫太医这事儿好生吩咐给了苏万福,再三嘱咐之后,一刻都不敢耽误,赶紧原路返回去主屋通传四爷了。
四爷听见苏培盛的脚步声,拍了拍怀里的清婉,柔声道:“婉儿,太医来了。”
清婉烧的迷糊,轻哼一声。
四爷抬头,却见苏培盛只身一人,轻推屋门,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四爷霎时皱起眉头,冷眼瞧他,只见他快步走到四爷的身边,弯腰在他耳畔旁,低声说道:“主子爷,戴大人此时正在府里候着,奴才叫他先去了书房等您。”
果然,提起戴铎,四爷的脸色明显严肃了几分,对着苏培盛沉声问道:“他何时来的?”
苏培盛回想起在夜色中见着戴铎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便小声道:“约摸着刚到,不过,奴才瞧着戴大人是昼夜不分赶来的。”
四爷听着这话,心中有了数,瞧了一眼怀里的清婉,对着苏培盛道:“叫侧福晋身边的丫鬟来伺候,除了太医,谁也不能进出这间屋子,若是耿氏今夜有个好歹,伺候的就都不必活。”
说罢,苏培盛欸了一声退出了屋子,四爷则将怀中的清婉轻轻地放在软枕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才理了理袍子,大步走了出去。
四爷前去书房的路上,心想着定是京城出了大事,不然依着戴铎的性子,他断不会亲自跑来。
想到此处,四爷的脚步不由得快了几分。扬州的这个院子不大,他在远处,瞧着书房并未燃灯,便给了苏培盛眼色,让他候在此处。
与此同时,房檐上的暗卫也都同一时间打起了精神。
四爷走近,推开门,就瞧见戴铎缩在书房的罗汉榻上,他听见动静,便将头抬了起来,见来人是四爷,一骨碌坐了起来。
四爷就着月光,打量了他一眼,瞧见他衣衫不整,头发也是杂乱,一身的疲态,心中更是多了一丝寒意。
戴铎爬起来以后,张口第一句话便是带着些抱怨:“王爷哟,你可知我跑死了几匹马才在今儿个见着你了。”
皇上年纪越大,就越是多疑,此次南巡,又带着几位阿哥。戴铎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冒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与四爷往来的。
四爷闻言,瞥了他一眼,径直坐到了椅子上,皱眉沉声道:“京中出了何事?”
戴铎伸手将小几上的凉茶一饮而尽,痛快的啊了一声,随后用袖子擦擦嘴,也不兜圈子,开口便是:“太子妃死了。”
太子妃的身子,人尽皆知。不过是用参汤吊着一口气罢了,这些日子,她也受罪,整个东宫伺候的人也是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