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
到底还是妥协了。
没给他时间反悔,虞沉冷声询问道:“那夜你放出的信号,究竟是何意?”
确是她在问。
姜扶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些欣慰的。
他们是针锋相对的对手,是互不相让的敌人。
可她——
亦是最能将他意图看穿之人。
“既已猜到,何必再问?”
一声似是而非的回应,虞沉心下了然,本就阴郁的面色显得更沉了。
他虽早年带兵离京,对这位姜总管的行事风格却也不是全无耳闻。
传言姜扶舟雷厉风行,杀伐果断,为达目的不惜动用一切手段,无论好坏。
如今看来,传闻不虚。
他果然是个连自己退路都不留的人。
“姜总管还真是条忠心耿耿的好狗……”
虞沉抬手松了松护腕,语气讥讽,隐有怒意。
“早些时候不惜为之背叛亲近之人,如今竟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虞沉承认,自己是在有意说这话相激。
若姜扶舟心中还有半点良知,绝不会为此无动于衷。
可惜,他好像真的没有。
“虞小将军今日的话有些多了,”姜扶舟面色平静,“行军多年难道还不明白,有些秘密知道得越多,命就越活不长吗。”
尚未等虞沉张口,他就已抢先说了下去。
“想知道玉玺在哪儿,我告诉你……”
倒是出乎意料的话。
虞沉眯了眯眼,看他艰难向后挪动靠在石壁上,仰首喘息了几下平复。
“……条件。”
他不相信姜扶舟会如此好心,也不相信他会被自己方才的武力所威慑。
一反常态,定有阴谋。
姜扶舟闭了闭眼,喉结艰难滚动了两下。
“我要见她。”
最后一个字将落,才淡定了些的虞沉又一次震怒,好似被踩了软肋的狼犬。
头被他自一侧重重按在了石壁上,侧面划出一道不算深的血痕。
虞沉死死瞪着他,一字一顿。
“你,做,梦。”
除非此人有本事从他尸体上踏过去,不然谁也别想再让阿禾同他见面。
“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