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这一走便再不会回头。
最后一丝理智也缴械投降,虞沉是真有些慌了。
迅速伸长手臂捡起她扔下的匕首,他也顾不得被绑久了血液不畅,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阿禾……阿禾!”
柳禾只觉前进的脚步一阻。
腰肢忽而被人自身后抱住,后背撞上了男人坚硬的胸膛,身子一旋。
匕首被重新塞回手中,拉着她的腕继续抵住他的喉咙。
虞沉的动作真挚又莽撞,锐利的刀锋险些将颈间划出血痕都不在意。
柳禾抿唇瞥了他一眼。
“……做什么?”
这小子。
方才分明有机会反客为主,拿着这把匕首挟持她为人质,带着元宵安然离去。
谁承想竟又一次将主动权交到了她手里。
“别急着走,你倒是问啊……”
见她冷冷淡淡,虞沉显得急切又委屈,俯身将脖颈凑得更近。
“你若不继续严刑审讯逼问,我还怎么屈打成招,把什么都告诉你?”
饶是柳禾已有准备,闻言却还是不自觉一愣,险些控制不住板起的脸。
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
“什么意思?”
情急之下,虞沉自不知她在有意逗趣,只当是不解自己的意思,显得更心急了。
“自然是……你屈打,我成招,舅舅那边既有交代,我也不会瞒着你什么……”
柳禾慢悠悠瞥了他一眼,见这小子眼眶都要急红了。
屈打成招……
不知长胥承璜若听闻此事,会是何种反应。
她强忍笑意,默默将匕首自他命脉处挪远了些,依旧不轻不重抵着。
“告诉我,是何人下的令?”
虞沉松松搭住她的腕,眨着那双亮晶晶的桃花眼,举手投足尽显风流俊俏,却又无比认真。
“是舅舅。”
能调动虞沉暗中行动,果然是长胥承璜的军令。
“要你来做什么?”
虞沉眼底划过一丝挣扎,语气也有些为难。
“还没打,我……不好招。”
倒是死心眼。
柳禾拿余光不露痕迹向四周瞥了一圈。
“元宵还在外面,若他什么刑罚动静都没听见就知道我招了,没面子……”
更何况,外头可不止元宵。
墨兰卫出塔后行踪自如,不比在塔内时严苛难随,里外应和也更方便些。
附近还有舅舅的人。
“这样啊……”柳禾歪头,勾起一个散漫的笑,“人都被我遣走了,无人可给你行刑,如何是好?”
她倒是想看看,这小子打算搞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