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
……
柳禾被阿青带着一路出了宫。
一路上。
男人一言不发,只会在急速穿越树林时抬手遮住她的脸,避免被枝杈刮伤。
就这样疾行了半晌,阿青的速度渐渐缓了下来。
“就在附近,两人。”
言简意赅。
身前是树木粗壮的枝干,借着遮掩,柳禾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观察着。
伴随着一阵草木窸窣,果然露出了两个人影。
一红一黑,相互对峙。
虽然不知何时换上了方便行动的夜行衣,柳禾却还是一眼认出了长胥祈。
“父皇在何处?”
入耳便是一声沉沉的质问。
柳禾一愣。
长胥承璜不是在皇宫里吗?
显然也是打着这个主意,长胥祈正对着的符苓巧笑嫣然,顺势接了他的话。
“太子这是何意?你的父皇眼下不是正好好待在上宸宫吗……”
“我已查阅了南瑶密卷,”长胥祈定定开口,态度坚决,“能令父皇性情迥异唯有两种法子,一是你血封喉惯用的魅术,二……宫里的父皇是假的。”
没想到他会查得如此清楚,符苓警觉地眯了眯眼。
“你既知我会魅术,为何不猜第一种?”
“魅术定期施展需以魅花为引,魅花易凋,半盏茶的功夫之内必须入药,否则难以见效,你不可能把魅花之株放在远处。”
长胥祈一字一顿,针针见血。
“可我并未在芷兰阁寻到魅花的踪迹,父皇变成如今这样,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宫里的长胥承璜……是假的。
柳禾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不愧是上胥的太子殿下,果然心细如发……”
无血桃花扇掩住了符苓的美面,只露出一双妖冶狭长的狐狸眼,笑得媚气横生。
“既然你已知晓此事……”
那便留他不得了。
红影一闪,折扇直直地朝着对面的长胥祈袭去。
柳禾的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住手!”
远处突然传来惊呼,让即将交手的两人都是一愣。
下一刻。
却见粗壮树干后迅速闪出了一个人影。
墨发倾泻,肤白胜雪,在夜色中朝他们跑来时犹如披了月光,灵动又缥缈。
长胥祈先是一愣,顷刻间便已心如悬旌。
小柳……
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