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风拂。
凝夜无声。
……
院内。
柳禾久等不闻虞沉那边的消息传来,总觉心口有些不安,索性起身去了门外。
院中整整齐齐站了一排兵。
她随手点了个眼熟的。
“你带几个人过去看看,若有哪处需要人手便留下驻守,派个人回来与我传信。”
“是,夫人。”
暗夜悄墨,浓郁不见月。
柳禾抬头看了眼天色,不知怎的,心底那股莫名的不安却始终没有消散。
按照约定,目标出现后虞沉那边便会燃信号弹示意,让她催动蛊毒封住姜扶舟的内力。
为何这般久过去了,却始终不见响动。
可若生了意外,左卫那边也不会坐以待毙,定早该将消息传回来了才对。
在院中踱步半晌,柳禾深知心急也无用。
要知道虞沉和左卫被同时歼灭,这种概率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小。
想来是碰上了些意外,临时改变了策略也说不准。
夜风有些凉,吹在身上激起浅浅酥栗。
柳禾裹紧了衣衫,索性回身进屋等。
关门的瞬间——
一只手忽然卡住了门缝。
以为是自己派出去的传信之人回来了,柳禾下意识松了手,闪身欲放他进来。
门缝大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柳禾警觉眯眼,握紧了袖中匕首。
不待她猜测来人是谁,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一抹暗紫色的衣袍撞了进来,脚步带着不受控制的趔趄,直直跌入了她怀里。
是姜扶舟……
明知此阵于性命有损,他竟还敢不顾死活执意前来,真是疯的吓人。
柳禾眉头紧蹙,毫不迟疑欲将他推开。
转念意识到身上的男人气息奄奄,连吸都格外艰难,好似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
动作不自觉顿住了。
玉玺尚未寻到,姜扶舟还不能死。
这般想着,她随手捻起一道符咒,暂封了与他体内蛊毒相克的阵眼。
男人这才稍有了些力气,却依旧未离开她的支撑,甚至得寸进尺地抬手抱住了。
柳禾冷静至极,语气淡漠如冰霜。
“你逃不了。”
“我知道……”男人手臂收紧,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我知道。”
他知道他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