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给。”
女人一愣,眼底泛起泪花。
“多谢……小公子。”
这下轮到柳禾愣怔了。
她明知自己身上穿着的是太监衣裳,却并未像其他人那样心生不屑,就连称呼都格外客气。
桉桉是吧……
本公公记住你了。
……
片刻后。
人群中忽然走出来了位须发尽白的老者,颤颤巍巍被人搀扶着看向虞沉。
“敢问将军……可是姓虞?”
虞沉一愣。
“老先生是……”
老人眼窝瞬间红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三年前我一家老小流亡边关,是小将军带兵护了全城,解救了我等三千奴隶啊……老眼昏花一时未能认出将军,草民有罪!”
说话间,老人禁不住涕泗横流,打湿了衣襟。
“此番将军又救我族人于岩浆之下,草民无以为报……愿至死为将军歌功颂德,祈佑将军战无不胜,次次凯旋……”
随着老人俯身叩首,身后的族人齐刷刷跪了一片。
“祈佑将军战无不胜,次次凯旋——!”
脚下是炽烈滚烫的岩浆。
眼前是灼灼无双的信仰。
柳禾忽然想——
这一刻,或许比起那敬奉多年虚无缥缈的火山神,虞沉反倒更像是他们的神明。
看得见,也摸得着的信仰。
……
时间分秒流逝,高台之下的岩浆比想象中还要猛烈。
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下,高台边缘岌岌可危。
柳禾心下涌过一阵不祥的预感。
“咔啦——”
伴随着一声脆裂,高台四角轰然倒塌,刹那间只剩下了最中间的平地。
本就不甚充裕的空间越发拥挤,一时间尖叫四起。
被堵在最外侧的男人摇摇欲坠,眼底倏忽闪过一抹带着杀意的果决。
不好……
就在柳禾出声唤住他的前一秒,男人一把将抱着婴孩的妻子扯了起来。
“你做什么!住手!”
就算是空间狭小,也断然没有到推旁人下去才能令自己活命的时候。
“用你一条贱命换老子活,是你的荣幸!下去吧你!”
男人表情狰狞,猛地将妻子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