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名府住了几日,丁川陪兄长各处都游览遍了。丁天思念家中事物,归心似箭。兄弟二人收拾行装打道回府。
离开大名府的第二天途中,两人因为贪图赶路,不仅错过了宿头,还迷失了路径,眼见红日西坠,悲风哀号,路上荒烟衰糙,连个人影都没有。
丁天有些害怕,说道:&ldo;这荒山野岭怕是有剪径的贼人出没,咱们不如返身往回走。&rdo;
丁川把手中的熟铜棍戳在地上,笑道:&ldo;哥哥不必担心,我许久不曾与人动手,手中正自瘙痒难当,还巴不得有些没长眼的强贼来剪径,管叫那些个撮鸟们有来无回。&rdo;
丁天苦劝,丁川只是不听,只好跟着丁川继续往前走。道路越走越是猛恶,转过一个山坡,横亘有一石桥,桥下芦苇杂糙丛生,蛙鸣蚓吹之声极凄楚,听得丁天浑身发抖,心想多亏有我兄弟在身边,若是我自己独行此处,怕是要活活吓死在这。
石桥很长,走到另一端,见有个石碑,上面写着&ldo;此去石桥铺三里&rdo;,丁川指着石碑说道:&ldo;这里过去不远便有个石桥铺,不知是村子还是堡子。&rdo;
丁天说:&ldo;有村有堡就能有路,还是兄弟见识过人,免得咱们多走了许多回头的冤枉路。&rdo;
兄弟两个继续前行,走不数里,果然见有个村子,正傍着官道,向村人询问了,村中只有一间客栈。二人走得辛苦,都困顿了,便径直投了那间丰悦客栈。丁川一进门就喊:&ldo;两间上房,切肉烫酒。&rdo;
店中的伙计说道:&ldo;客官来得不巧,今天客人太多,客房都住满了。这附近再没有别的客栈,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对付着在店后的库房中打个地铺。&rdo;
丁川好大的不情愿,本来想好好找间上房吃了酒肉,用热汤烫了脚,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但是既然没空房也无可奈何,只得跟店中伙计去后边库房。
行到走廊中,丁川一把揪住伙计骂道:&ldo;你这厮好没道理,这不是有间上房没有人住吗?你道我没银子给你不成?&rdo;
丁天看时,果然走廊中最后一间房门上着大锁,里面黑沉沉的,确实是间空房。丁天对店伙计说道:&ldo;这位小哥,你既有空闲的客房,为何不肯让我们住?你快快给我们开门收拾房间,我多给你银子就是。&rdo;
店伙计赶紧作揖解释:&ldo;实不相瞒,这间是天字第十号房,盖这店的时候,下面挖破了一座老坟,那坟正在这天字十号房的下面,所以房中很不干净。算来这些年在这房中失踪的客人已经不下五六十人了,都是晚上在这房中睡觉,早上起来就失踪不见了。所以掌柜的干脆把房间封了,权当没有这间房了。&rdo;
丁川笑骂:&ldo;小厮你休要欺我,我看你这店是间黑店,有空的客房不让我们住,想把老爷们骗到仓库里,等到晚上趁黑谋财害命。当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你仔细瞧瞧老爷手中这根铜棍的粗细,凭你这身子骨能吃得几棍?&rdo;
客栈的店伙计也挺生气,说道:&ldo;你这客官怎么不知好歹,张口就骂?你既不怕死强要住这间房,我就给你打开,如果出了什么事,却和我店中没有半分干系。&rdo;
第八话夜宿
店伙计开了天字十号的房门。丁天、丁川二人进去一看,里面极为整洁干净,也很舒适,没有半分许久不曾住过人的迹象,更是疑心店中伙计成心不让他们住这。
丁川问那店伙计:&ldo;你说这间房锁了许久不曾住人,怎么连些灰尘也没有?难不成你还天天进来打扫?&rdo;
店伙计答道:&ldo;这是何故,我也不知,反正不是我们这店里的人进来打扫的,这房已经一年多没人进来过了。&rdo;
丁川懒得跟他争论,扔给店伙一块银子,说道:&ldo;好酒好肉快些拿来,再煮些热汤来。&rdo;
店伙计接了银子说道:&ldo;咱这店中有自酿的梨花老酒,饱肚的有牛肉、肥鸡还有好大的馒头。不知二位想吃什么?&rdo;
丁川骂道:&ldo;这厮恁地啰唆,你只管拿上好的酒肉来就是,钱不够时,我再给你。若再多说,我敲掉你两颗门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