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毕竟是嫡女,又在外面受了三年苦,你平日里还是要多上心些。”
秦姨娘心中冷哼,面上却愈恭顺:“老爷教训的是,妾身一定谨记在心,定不会怠慢了大姑娘。”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连滚爬带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声音都带着颤。
“老爷!老爷!不好了!”
“宫…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宣您即刻进宫!”
苏承安“嚯”地一下站起身,脸色骤变。
“太后娘娘宣召?!”
他心头一紧,急声问道:“可知是为了何事?”
小厮哪里知道,只是拼命摇头。
“奴才…奴才不知啊!”
苏承安不敢有片刻耽搁,额角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快!快备马车!本公要立刻进宫!”
秦姨娘站在一旁,心头也莫名地突突直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小心翼翼地开口:“老爷,您说…太后娘娘突然宣召,会不会…会不会是因为晚儿今日回府的事?”
苏承安本就心烦意乱,闻言更是怒气上涌,回头瞪了她一眼。
“胡说八道些什么!”
“太后娘娘凤体金贵,日理万机,岂会过问咱们府上这点鸡毛蒜皮的内宅小事!”
话虽如此,苏承安的脚步却更快了。
秦姨娘被他吼得噤声,垂下头,双手却在袖中死死绞紧,心中一遍遍地祈祷:
千万不要是因为苏晚那个小贱蹄子!
慈宁宫内,气氛肃穆。
苏承安双膝软,战战兢兢地跪在冰凉的地砖上,头都不敢抬。
“臣,苏承安,叩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坐在上,脸色冷若冰霜,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良久,才听到她冰冷的声音响起,如同寒冰碎裂:
“苏承安,你可知罪?!”
这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势,重重砸在苏承安心头。
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
“臣…臣愚钝,不知所犯何罪,恳请太后娘娘明示!”
太后猛地一拍扶手,凤目圆睁,怒斥道:“你还敢在哀家面前装糊涂!”
“你的嫡女苏晚,当年为救哀家与皇上,身负重伤,远赴雾灵山清修调养整整三年!”
“如今她伤愈归来,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是这样‘迎接’她的吗?!”
“让她屈居次等的听雨苑?克扣她身为嫡女应得的月例?”
“甚至,连当年皇上亲赐给她傍身的八间商铺,都被你那宠妾秦氏,暗中转到了你那庶女苏雪的名下!”
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厉,带着滔天的怒火。
“你那庶女苏雪,这三年在京中倒是风光无限,穿金戴银,出尽风头,连哀家都有所耳闻!”
“一个庶女,享受着嫡女的尊荣,挥霍着本该属于功臣之女的赏赐,这是何道理?!”
“苏晚是你苏家的嫡长女,是哀家和皇上的救命恩人之后!你们苏家如今的国公府尊荣,是她和她母亲用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