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重做一个给殿下。”
“不用了,太难看。”秦昭继续嫌弃,寻了一地坐下,目光却依旧黏在太子妃身上。只见那双手摸着绽开线的地方,纤细的指尖捏着那根线,尾指勾了勾,撩动心弦,秦昭跟着坐直了身子:“过来。”
周云棠最怕私下里将他得罪,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低声解释:“是有外力将线扯坏的。”
“自己的绣得好,外力也应该扯不断。”秦昭蛮狠地将人扯了过来,两人并肩坐着,想当然就捏着她的手腕:“太子妃,你想不想见你兄长?”
周云棠头皮一紧,忐忑道:“殿下的意思是?”
“昭应县的事情浮出水面,虽说是罗家所为,可罗家二房顶了过去,罗家失了些根基。肃王被父皇罚了,将巡视的责任交给了我。所以,孤想带你出京。”
秦昭缓缓吐出惊天的话,周云棠却是难以自持:“殿下想见哥哥?”
“孤不想见,带你去见罢了。”秦昭神色都跟着冷了下来。
周云棠却顾及不大太多,眼神压根不敢往他脸上看,面上的笑意渐渐淡了,“殿下是自己想见了。”
“孤见他作甚,做事差劲,生病厉害。”
周云棠不好再问了,眼下的局势是秦昭占了上风,虽说稳坐太子之位,但宠爱远远不如肃王的,她转了方向去问:“殿下这个时候离开会不会错失机会?”
“不傻。”秦昭冷嘲,一双眼睛黑沉得叫人看不出情绪,论聪明,她胜过后宫里妃妾,可惜,就是不大诚实,“所以孤不能去。”
“殿下聪慧。”周云棠喘了口气,真怕了秦昭想一出戏是一出戏。
秦昭坐了会儿,嫌弃的事做完了以后才道:“离元蘅辞远一些,你有三个脑子都抵不过她。”
“听殿下的。”周云棠闷闷地应了一声,目送秦昭离开,大为喘息。
等人彻底消失后,她请来云氏,吩咐道:“夫人以我侯府的名义上奏,就说宣平侯世子病入膏肓,药石无灵,需成亲冲喜。”
“冲喜?”云氏惊掉了下巴,“你这给自己娶妻就不怕露馅了?”
“夫人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成,再去告知母亲,这件事务必办成了。”周云棠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只要有了这桩亲事在,宣平侯府就能多重保障。
元蘅辞去东宫后,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人都在观望着接下来的事情,东宫却没有丝毫消息传出来。
肃王求情被罚后,秦昭忙得不可开交,手中多了几件事,日日忙得见不到人,就连含秋殿都很少过去。
钟氏被罚后,皇后就感觉脸疼,儿子这是故意打她的脸,她怎么能不生气。
可是生气也没有办法,儿子大了,压根就不会理睬她,倒是晋国公府的吴姑娘留在中宫陪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