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县令和师爷在前面引路,一路上都在讨论刘大婶的事,说她古古怪怪,不合群,经常去山上找各种坟地,这越说越玄乎,那两人说着说着,寒毛都竖起来,典型的自己吓自己。
越靠近刘大婶的家,狐狸几个孩子似乎还无所觉,沈若却感到一股强烈的恶意,彷佛有一个人在暗中窥视,看来这事并不是凡人的事那么简单。
沈若暂时按兵不动,远处屋顶窥视他们的那人,笑得有些邪恶:“畜生道的猫居然也能修炼成仙,这世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刘大婶家门口脏乱非常,倚着她家墙外的一颗梧桐树,树叶全部掉光,连枝干都有腐朽的味道。
沈若阻止了狐狸要敲门的动作,直接剑指一比,门被破开。沈若走在最前面,狐狸来气,很想和她争一番长短,被虎少拉住右手,而崇明青君等更是自觉的往后退,沈若扬名九天的时候,他们都没出生,所以他们还是自觉往后站不添乱为妙。
院子里,四处阴风阵阵,院子里的草都已枯黄。房门全部紧闭,这次狐狸抢先,挥了一下手,卧室的门狠狠被撞开,哐当一声砸在墙壁上。
屋内的刘大婶对开门声没有半点在意,她稳稳的站在炕边,一脸慈爱的帮炕上坐着的那个人梳头发,这本极为和谐的一幕却让狐狸几个人忍不住寒毛倒竖。
县令和师爷这会子反而没觉察出不对,县令还能和师爷唠叨道:“她不是寡妇吗。”
师爷也是一头雾水道:“是寡妇啊,莫非她又再嫁了?”。说完就往前走,他的动作实在是太自然,连沈若来不及伸手阻拦。
只见师爷走到刘大婶身边,正想发问,等看清炕上人的样子后,突然吓得眼珠子瞪大,抖着腿跑到县令身后道:“儿子,儿子。”
县令一听就明白他说的儿子是什么意思,铁青着脸色问道:“你不是说他去年就死了。”
刘大婶瞪大眼珠子暴怒道:“谁说我儿子死了。”
县令和师爷各退了一大步,就差没跪地了。
众人也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狐狸在惊吓间看到刘大婶右手的一根金色的仙线,怒道:“她利用道安的仙气护住他儿子的尸身。”
虎少等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纷纷低头商量该怎么做,最后沈若开口道:“只要那个大婶承认他儿子已经死亡,那就可以解除了。”
被吓得够呛的县令听到这话,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觉得这正是他身为县令的活,开始劝解道:“刘大婶,人死不能复生,您儿子这些也很辛苦,您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
师爷也帮腔道:“人死为大,大婶,您还是接受现实吧,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您以后的养老都包在衙门身上了。”
县令连连点头:“对,您的养老都在我身上了”。
县令和师爷你一言我一语,劝的高兴,倒是把沈若一行人给逗笑了,这两位抗打击的能力不错啊,前脚才吓得脚乱,转眼就能说出一通道理来。
最为心善的云痕见大娘这么久仍不为所动,有些可怜她:“大婶您心里有恨,我们都懂,只是每个人都有该还的债。您儿子寿数短,这也是命,您放手吧。若有缘,你们还会再见的。”
许是再见两个字刺激到她,刘大婶尖叫道:“再见,我还会再信你们吗。我那么信奉道安,每日焚香,打扫道场,只求儿子平安而已,她做到了吗,不对,她做到了,我儿子现在就平安在我身边。”
虎少闻言深深劝了一句:“命数非外力能变,你儿子的死确实不能怪到道安娘娘的头上。她的职责是守护你们不被邪物侵袭,她不能逆天改命的。”
刘大婶似笑非笑道:“谁说我儿子死了,道安娘娘一直保护他啊,你瞧。说罢抬起右手,摸着金线。”
一旁听着的沈若终于没了耐心,她右手袖子里快速飞出一捆红绳,微微一动,就将刘大婶捆了个结结实实。
崇明连忙阻拦道:“不可以伤害她,她是人。修行之人最怕造杀孽。”
沈若笑道:“你们确定她还是人。”
虎少和崇明却一起喊道:“她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