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在刚刚,他还萌生出了一个新主意。
至少,能让他的手上干净些。
转身,他快步走向门口,只想尽快从这个让他倍感恶心的巢穴离开。
“等等,”
叫住顾慕飞,苏雁冷声,继续嘲弄道:
“你刚刚,不是大言不惭,用苏梨要挟我么?——替我向她问声好。
“问问她,用母亲生给她的身体卖钱……再反回来还给母亲,感觉怎么样?
“她这个小废物,真不配生做我苏雁的女儿。”
猛地,顾慕飞站住了。
乍然从脊背中心战栗,他却突然回想起……仍定格在自己记忆最深处,如影随形,母亲充满爱的轮廓。
哪怕,时间太久远,已经面容模糊。
“……身为她的生身母亲……你为何对苏梨……这么刻薄?”
不知心情如何复杂,不曾回头,但他的嗓音竟重得发颤。
苏雁轻蔑冷笑,仿佛只不过在抹消玷污自己一生的污点:
“我五岁时,就知道如何搞定唐权,真情假意利用他的热血,让他替我挨打、认我做干妹妹。
“苏梨都快二十五了,她搞定过什么?
“连我故意用来骗她的医疗账单,她都只知道傻傻地付。
“她一点不像我。从生来就不像我!她既不努力,也没有天赋,根本不配——”
“……是你,不配做她的母亲。”
——顾慕飞的嗓音比冰川还要冷。
“她左手腕细密的疤痕——从各种意义上,你看不见。”
跨年夜,苏梨照护他一夜,用柔软的手擦拭他高烧的额头……细密的刀痕,在他挣扎的眼前停留……
那,就是她宁愿求他,也不肯说出口的秘密。
如今,面对苏雁,秘密呼之欲出……
顾慕飞喉头每个字都带出痛惜:
“苏梨,她比你坚强万分。只可惜……她与我已……”
闭上眼,这痛惜从心脏蔓延全身。像自罚般,他生生剜去自己灵魂的一部分——
“……一刀两断。”
从地上,苏雁直接跳起:
“——你刚才诈我!”
“……这就是你唯一在意的事?”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