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即拨通苏梨的电话。
轻轻的震动声从两人背后传来——
脏床单层叠满载,堆在一列明早即将送出的清扫拖车上。不管三七二十一,顾慕飞直接动手掀开,布料臣服般洒落他的脚边。
果然,他从脏污中拿起苏梨的手机和卡包。
他掂着手机……想必……
眼前回放,顾慕飞仿佛亲眼目睹苏梨被捂嘴、扼喉、拖进突然洞开的机械厂区。手机和私人物品碍事,被无情塞进垃圾堆……
苏梨挣扎不会超过五秒。
顾慕飞冷哼:几年过去,道上绑人的手法还这么老套。
放弃继续钻研门锁,顾慕飞迅速在这排清扫拖车旁仔细检视。终于在车底,他锐利的眼睛捉到一丝微弱的光点。
单膝着地,顾慕飞迅速跪向地面。
雪白衬衫与丝绸背心沾染污渍,白金胸针链子拖地,但他丝毫不顾。
俯卧撑一般平展,压住心底的迫切,他修长的指尖终于触及刚才目光锁定的光点,指腹瞬间勾进掌心、攥紧。
一枚水晶耳钉。
沾着凝固的血痂。
顾慕飞指尖猛地一缩——这耳钉太廉价,血痂却让他骤然感受到某种尖锐的疼痛。
眉心瞬间压低,丹凤眼里刹那凝成冰霜。
衣冠不整的衬衣领口随便敞开,他脖颈根部的横贯伤疤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苏梨。”
低沉地,他自语。
是她。她当机立断,扯下耳钉丢在车底,以至于把耳垂划破。
那双……他吻过的耳垂。
双眼一眯,顾慕飞的眼神立刻清晰锐利。
命令几乎冷血:
“quenxus,传令:
“安保组开锁,所有人立即搜另一只耳钉。就在厂区。时间不久,人走不远。”
令出惟行。乌泱泱的人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他的团队当即撒网……
……而杂物间里,苏梨柔弱地缩成一团。手腕疼痛浮肿,她借裙底小心藏住刚找到的钢钉刷。
她很小声:
“……你……是谁?”
对面,男人焦躁地挽着刀花。像担心一把短刀防身不够,他又打起了墙角储物柜的主意。
——“你怎么会,知道有人要绑架我?”
苏梨更小心地试探。
而说唱男看她娇气,根本不拿她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