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两?!”
看了眼脚边瘪意明显的荷包,她不可置信。
“区区二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回老家?柳盈盈都在这靖安侯夫人的位子上坐了这些年了,怎么还是抠抠搜搜,一副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的做派!”
她回安阳一趟起码也得用五十两盘缠吧,柳氏才给二十两,这是要她日夜兼程,连吃饭住店的钱都省了。
简直是疯了!
见她非但不感激,竟还敢直呼柳氏的名讳,红玉当即横眉竖目喝止。
“住口!夫人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在京中混了这么多年,张稳婆也不是吃素的,一脚踢开荷包,说话也不再客气。
“哎呦哎呦,我怎么就叫不得啦?别人不知道她什么样式,我还不知道吗!二十两,真是好意思!”
说罢又啐了口,拿白眼斜她,“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狗,半夜三更不睡觉出来瞎叫唤,装出一副要死的样子给谁看呢!”
“你……!”
一向跟着柳氏在侯府作威作福惯了,突然被骂得这般难听,红玉脸都绿了。
被骂成狗的红玉两手插上腰,恨得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少扯这些没用的,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张稳婆丝毫不惧,“我不走怎么着吧?”
好事不背人,她就不信这小蹄子三更半夜来赶她走人,就没什么由头。
似是就等着她这一问,红玉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神气得简直快飞上天。
“不走你就等死吧!夫人仁慈留你一条贱命,可惜根本不领情,那自然会有别人来收拾你!”
她说得真真的,一时拿不准她口中这个“别人”是谁,张稳婆怔了怔。
见她犹犹豫豫犯了嘀咕,气势骤然矮下去一大截,红玉趁热打铁。
“哼!奉劝你一句,得了银子也要有命花,你别不识好歹!”
张稳婆不理会。
“你甭跟我掰扯这些!我老婆子一把贱骨头能值几个钱,当年那事要是抖出来咱们一个都跑不了,你们找人弄死我也没用,我早就留了后手!”
柳氏都不怕,她怕什么!
见她竟然油盐不进,红玉恼得咬咬牙。
心中惦着柳氏的吩咐,又狠狠剜她一眼。
“你说吧,到底怎么才肯走!”
一听有得商量,张稳婆当即抹了抹嘴边的唾沫星子,装模作样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