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烝把他抱回房间,自己却去了书房,他桌上躺着一支手机——桑野被水浸湿了的——旁边放着已经被擦拭干净的电话卡,放在一小块绒布上。
林烝沉默许久,拾起他的电话卡装进盒子扔进书橱角落的保险箱。
第二天早上桑野咬着面包片看向厨房,里边林烝正在严肃地翻动锅里的荷包蛋给他做早饭,少年噶野心满意足地凑过去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吸了一口:“宝贝,你今天坦诚吗?”
林烝:“坦诚什么?”
“明知故问,”桑野懒散地搭住林烝的手背,“当然是坦诚桑秦的事情。”
锅里的荷包蛋微微焦了边,油在平底锅里滋滋,林烝声音很淡:“官商勾结,就是那么点事。”
“勾结谁?梁从道?”桑野握着林烝的手把荷包蛋添起来,自言自语又笑,“是我蠢了,怎么可能是勾结梁从道,梁从道进了局子,真要是他的话你这黑心的早把桑秦也捅进去了。难道是梁从道上面那位?还是……五年前苏河的市长张德明?”
桑野用刀叉把蛋黄切走,割出一个三角形的孔洞,食物卷进肚腹,桑野笑说:“我猜是张德明。”
“是他。”林烝回答得直白。
“那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呢?”桑野,“好奇心杀死猫,你别这样吊着我。桑秦那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和我都没关系,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他也不是你爸,别说什么不让我插手的话,恨他的人又不是你。”
“是我。”林烝突然偏过头来看着他。
“嗯?”
“恨他欺负了我的阿野。”林烝说。
桑野停了一会儿,笑嘻嘻攀住林烝的肩:“宝贝,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林烝抹了抹他的嘴角,手指上沾着一点食物的麦香:“是真的。”
“我都还没擦嘴巴……”桑野抽过纸巾给他擦手,“对了,昨天我的手机也掉水里了,你给我捡着了吗?手机卡还能用吗?”
“坏了,方弦已经换手机试过了,卡不能用,扔了。”
“那让方弦给我补办一张。”桑野毫无所觉。
“嗯。”
桑野搂住林烝努嘴给他看:“我擦干净了。”
这是一个索吻的姿势,林烝淡沉的神色看过他的嘴唇,视线往旁边一撇——流理台上的瓷白圆盘,中间形状规整的圆形荷包蛋被剜掉心口。
他只是一瞥,视线很快又落回来,低头和桑野接吻,把他抱进卧室。
林烝难得一回温柔,欢愉之后桑野躺在他怀里补眠,好像要把这些日子缺的觉全都补回来。
之后桑野还被林烝拉着去做了个全面体检,重点看顾他的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