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还是阿绵第一次听说,她没经受过多少娱乐作品洗礼,因此哪怕只是很简单的悲剧故事,她还是听得很伤心。
反而一直在纠结她为什么要跳湖。
孟婧说:“那我怎么知道?戏里就是这样演的。”
阿绵第二日进城去,她绕到那茶馆的侧面,不花一文钱的竖起耳朵听。
今日的说书人正在讲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她来得赶巧,才刚刚从第一话讲起,就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就这样赶着听了三四天,一日回到家两眼肿得像核桃似的,很可怜的样子。
“最后怎么能这样子呢?怎么都死了,还变成蝴蝶。”
“这是谁写的戏,为什么不能给他们一个好结局呢?若是我认识那人,定要往他家的窗户扔好几块大石头。”
阿绵坐在木凳上捧着脑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什么什么枝’,孟驰坚,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情。”
孟驰坚劈着木柴,闻言似笑非笑:“我是不懂,你给我讲讲。”
她这下支支吾吾半天,好一会儿才说:“反正就是轰轰烈烈的事。让人一下子跳湖,一下子又哭又笑,一下子两个人都死了变成蝴蝶!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真的很感人。”
阿绵说不清楚,索性站起身踢踢踏踏踩着半成品草鞋回里屋睡午觉。
正坐在床边上,忽的见到一双编得很精巧的草鞋。
她拿出来一看,上面还点缀着几朵小花,往自己的脚上一试,大小也是正好。
阿绵顿时乐得找不着北,在床上滚来滚去转了几圈,才消停下来睡觉。
过了几日,她进城卖菜的时候,又听说了县令的女儿。
那是一个叫莫漫的女子。
“哎,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是撞邪了?”
“说不好,那湖里怕是有水鬼啊……”
莫漫此前是极为守礼、常年茹素的女子,被救起后却一改常年哭哭啼啼的性子,还每餐离不得肉了!
一开始是吃些鱼肉、鸡肉,后来渐渐开始吃起羊肉、猪肉。
这不是中了邪是什么?!
据说县令的府上已经悄无声息地举行过法事,那跳大神的人卖力地舞动了半盏茶的时间,莫漫在喷来的一口鸡血前依旧面不改色。
这样一个奇人,阿绵竟在街口不远处的一个药铺旁见到了。
莫漫很白,且个子颇高,但身子骨还是有些瘦弱的。
她没有像那些大家小姐一样坐在马车里,从阿绵这样的人身边疾驰而去,而是坐在一个搭好的棚子里,脸上怪模怪样地戴着一块白布。
那个白布有两条缝上去的细绳,正好可以挂在两只耳朵后,从而遮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
在她的旁边,还贴着一张巨大的纸,上面有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
一旁站着四五个壮实的家丁。
这阵仗颇大,也不知她那摊子里卖的是什么,但总归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敢靠近。
阿绵大着胆子问:“这纸上写着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