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堆草垛里有只猫!"
稚嫩的声音惊得他差点抬头。
两个巡夜的火夫提着灯笼走过来,其中一个拿火钳拨了拨草垛,火星子溅起来,映出草堆后缩成球的灰毛猫。
苏启明趁机猫腰钻进草料场后的排水沟,污水漫过靴底,他却顾不上脏,顺着沟道往前爬,直到听见熟悉的暗号——三长两短的敲梆子声。
"苏二公子?"
黑影从马厩里闪出来,是左金吾卫的陈校尉。
苏启明抹了把脸上的泥,将虎符递过去:"程将军说,今夜子时前要见到各营的应援手令。"陈校尉借着火折子的光看了眼虎符,突然压低声音:"刚才有两个人在马厩外转悠,问有没有见过穿青衫的。"
苏婉儿的青衫。
苏启明心头一紧,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剑柄。
剑穗在夜风里晃了晃,他想起今早妹妹转身时,裙角沾的夜露——她总说要改苏家的命,可他现在才明白,这命不是靠嘴说的,是拿夜露、冷汗、甚至血换来的。
"手令在这儿。"陈校尉从马槽底下摸出个油皮纸包,"王参将、张都尉都签了,就等您带回去。"
苏启明接过纸包,塞进怀里最里层。
马厩外突然传来犬吠,他立刻吹灭了火折子。
月光从瓦缝里漏下来,照见陈校尉额角的汗,也照见他自己映在马槽水里的脸——那是张比昨日更冷硬的脸,像块淬过火的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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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说,"从后墙翻出去,我认得条小路。"
等苏婉儿和云娘回到苏府时,东墙已经泛起鱼肚白。
角门虚掩着,春桃缩在门后打哈欠,见她们回来,立刻精神起来:"二公子也回来了,在正厅等您呢!"苏婉儿脱了斗篷,才发现后背全湿了,云娘的竹篮里只剩半把蔫青菜,小玉牌却还在粗布里裹得严严实实。
正厅的烛火晃着,苏启明坐在案前擦剑,剑穗上沾着草屑。
见她进来,他把个布包推过来——是今早给的伤药,现在多了块芝麻糖。"李司仓怎么说?"他问,声音里带着连夜奔波的哑。
"他看了程将军的腰牌拓印,"苏婉儿把密信掏出来,信纸上还留着李司仓的朱砂押,"答应在奏疏里加一句范阳粮草有异。"她顿了顿,"但路上有人跟踪,是官府差役的打扮。"
苏启明的剑擦得更用力了:"我那边也有尾巴,左骁卫的巡逻队里混了生面孔。"他从怀里掏出油皮纸包,"不过手令都拿到了,王参将他们说,只要范阳兵动,他们能调三个营的人卡住潼关。"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暗涌。
苏婉儿摸了摸系统新解锁的人脉图谱,程将军的名字旁边多了几个亮着的小点——是今夜联络的官员和将领。
可图谱边缘有团模糊的黑影,像片随时会压过来的乌云。
"得建个秘密信道。"苏启明突然说,"用飞鸽传书太招摇,不如让陈捕头的手下扮成货郎,挑着担走街串巷,捎带口信。"他指了指案上的地图,"再在城西破庙设个应急点,万一走漏风声,咱们有地方落脚。"
苏婉儿点头,系统浮窗弹出"青史补阙"的提示,唐韵值已经涨到1200。
她拿起案上的芝麻糖,糖纸簌簌响:"明日让春桃去西市买二十只信鸽,脚环刻上苏记布庄的标记。"她顿了顿,"还有。。。得让阿娘把地窖的暗格再加固。"
窗外传来晨钟,撞得人心头一跳。
苏启明把剑收进鞘里,剑穗扫过案上的地图:"该去叫阿爹了。"他说,"有些事,得让他知道。"
苏婉儿捏着芝麻糖,突然听见正厅外的回廊传来脚步声——是阿娘陈氏的,她惯常的银镯子响得清脆。
门帘被掀起的刹那,苏婉儿看见系统人脉图谱里,陈氏的名字旁跳出个蓝点,像颗将落未落的星子。
而在这星子旁边,那团黑影正缓缓蠕动,露出了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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