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暗,苏婉儿骑在马上,左手攥着缰绳,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青铜令牌。
张县令的衙役队伍在她身后闷声疾驰,马蹄声敲得人心发颤。
"苏姑娘,前边就是您说的窄巷。"李捕头在她身侧勒住马,粗黑的手指指向街角——两堵高墙夹着丈许宽的巷道,尽头是棵老槐,枝桠正好遮住半块天。
苏婉儿翻身下马,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
系统浮窗在她视网膜上跳动:"绊马索需缠第三块铺路石,烟雾弹埋在老槐下。"她蹲下身,指尖触到冰凉的石缝,那里早被她昨夜派小丫头塞了麻绳。"李捕头,带五个人去巷口堆柴草。"她抬头时眼底闪着锐光,"等囚车过来,你们就点烟,越浓越好。"
"这。。。会不会惊着大理寺的人?"张县令擦着额头的汗,他的中衣还沾着睡意,此刻却被冷汗浸透。
苏婉儿将最后一根绊马索系紧,起身时袖中滑出半块火折子。"杨大人的人能半夜劫狱,我们为何不能光明正大救人?"她的声音像淬了冰,"张大人难道没发现,大理寺的急件是刚盖的印?"
张县令猛地抬头——他方才拆的那封文书,朱砂印泥还泛着湿意。
喉结动了动,他转身对衙役吼道:"都听苏姑娘的!
手脚麻利些!"
老槐的影子刚爬上巷口,远处便传来车轮碾地的吱呀声。
苏婉儿贴着墙根蹲下,透过砖缝望去:三辆囚车首尾相连,最前面的马上坐着个穿玄色锦袍的男人,刀疤从左眉斜贯到下颌——正是杨虎。
"头前那辆是押犯人的。"系统浮窗突然弹出,"苏守谦在中间车厢,锁链用的是精铁,需用淬毒短刀。"苏婉儿摸了摸袖中那柄从系统兑换的唐刀,刀鞘上的云纹硌得手背生疼。
"准备!"她压低声音,李捕头的手已经按在火折子上。
囚车拐进巷子的瞬间,杨虎突然勒住马。
他眯起眼盯着老槐,刀疤跟着眼皮一起跳:"停!"
苏婉儿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难道被发现了?
"大人,这巷子窄,车过不去。"押车的小校抹了把汗,"要不绕西市?"
杨虎的马鞭"啪"地抽在小校肩头:"绕?
大理寺的时限是死的!"他翻身下马,踢了踢地上的碎石,"给老子把车推进去,慢半分抽你们的筋!"
苏婉儿的指甲掐进掌心。机会来了!她对李捕头使了个眼色。
"着!"李捕头的火折子擦出火星,柴草腾地窜起浓烟。
与此同时,苏婉儿甩出袖中的火弹——那是她用系统兑换的硫磺粉裹的纸包,"嘭"地炸开,青灰色烟雾瞬间笼罩整条巷子。
"有埋伏!"小校的惊呼被浓烟闷在喉咙里。
苏婉儿猫腰冲出去,李捕头的铁钩"嗖"地飞出,精准勾住中间囚车的轮轴。
车轮"咔"地卡住,车厢猛地一歪,锁链撞在青石上迸出火星。
"救我爹!"苏婉儿跃上囚车,唐刀出鞘的寒光刺痛了杨虎的眼。
她反手割断车窗的麻绳,透过铁栅栏,对上父亲染血的脸——苏守谦的嘴角肿着,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却仍勉强扯出个笑:"婉儿,别。。。"
"闭嘴!"苏婉儿的刀砍向锁链,系统浮窗在她眼前标出锁扣的薄弱点。"当啷"一声,锁链断裂的瞬间,她攥住父亲的手腕将人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