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深夜,陈捕头踹开清茗阁后窗时,身上带着股浓重的药味。
他反手闩上门,从怀里掏出个用油纸层层包裹的竹筒:"这是在城西破庙的香炉里找到的,藏得深,我用了半块银子买通看庙的老丈才拿到。"竹筒里的密信展开,是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数目:"周记布庄,欠银三千;李记茶行,押地五顷;苏氏河湾,必杀。。。"
苏婉儿的指尖在"苏氏河湾"四个字上顿住,系统唐韵值突然暴涨——她知道,这是纠正原线危机的提示。
前世史书中,苏氏正是在河湾码头被栽赃私运兵器,如今"暗影"的目标,是要将同样的罪名按在她头上。
"这些人名里,有三个是杨国忠的门生。"陈捕头指着信末的朱笔批注,"那个买牛骨的玄衣人,前日被我手下的兄弟跟上了,进了崇仁坊的杨府偏门。"他的声音发闷,像是压着怒火,"小娘子,他们这是要。。。"
"要把水搅浑,好让我们在乱局中翻船。"苏婉儿打断他,系统人脉图谱上,"杨国忠"的支线正与"暗影"纠缠成一张黑网。
她摸出昨日用200唐韵值兑换的《长安舆图》,在崇仁坊位置画了个圈,"陈捕头,明日卯时三刻,崇仁坊西角的豆腐坊会有辆送豆汁的车,您让兄弟跟着车走——豆汁桶底应该有新的密信。"
陈捕头起身要走,刚摸到门闩又顿住:"小娘子,今日我在县府听差,有人往衙门口扔了块石头,上面用血写着停手。"他转身时,窗外的月光正照在他脸上,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您。。。真要继续查?"
苏婉儿走到窗边,望着檐角未融的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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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出袖中乌木剑,剑鞘上的云纹被体温焐得温热——这是母亲陈氏当年陪嫁的物件,剑刃至今未锈。"陈捕头,"她的声音轻得像雪,却带着斩铁的力道,"我若停手,三个月后,河湾码头会有三百车染血的兵器;半年后,苏家会被安上通敌的罪名;一年后。。。"她顿了顿,系统浮窗适时弹出"历史原线"的血色警示,"长安会血流成河。"
陈捕头望着她眼中的光,突然弯腰抱拳:"苏小娘子,陈某虽只是个捕快,却知道什么是该护的。
您指哪,陈某就打哪。"他推开门,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来,吹得烛火摇晃,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把并立的剑。
三日后的清晨,云娘端着早膳进来时,见苏婉儿正对着案头新收到的匿名信发笑。
信纸上的字比上次更狠:"再查,苏家老幼血溅朱雀街。"她指尖抚过信末那团被刻意晕开的梅花印,系统界面的"盛唐执笔"图标突然开始闪烁——这是唐韵值即将突破5000的征兆。
"云娘,"她将信笺叠成小方块收进妆匣,"去库房把那套胡商服饰取来。
明日辰时,我要去西市的波斯珠宝店。"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她望着漫天飞雪中渐次亮起的灯笼,摸了摸颈间藏着的系统界面——那里,"暗影"的核心位置正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红点,像颗即将被捏碎的毒瘤。
(暗巷里,玄衣人将最后半块牛骨扔进炭盆,火星溅在他手背的梅花刺青上。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他对着虚空低语:"苏氏女,你以为查到这些就够了?"炭盆里的灰烬突然被风卷起,其中一片未燃尽的纸片上,隐约可见"河湾码头"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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