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明捏着账本的手指收紧,忽然低低应了声:"好。"
陈氏一直没说话,此刻却轻轻扯了扯苏婉儿的衣袖:"阿婉,为娘能做什么?"
苏婉儿转身握住母亲的手。
陈氏的手背上还留着昨日熬药时的烫痕,那是她偷偷替药铺熬防疟散留下的。"母亲可以管内宅的账。"她将一叠房契推到陈氏面前,"咱们在城南有三处庄子,从前由大夫人管,可大夫人上月回了娘家。。。。。。"她没说大夫人走前如何冷嘲热讽"通房管家成何体统",只柔声道,"母亲若能把庄子的租子、田产的收成理清楚,咱们的粮库就多一重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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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下去:"可我没管过庄子。。。。。。"
"您从前替父亲抄药方,能把三十味药材的配比背得滚瓜烂熟;您教我认药,能说出每味药的产季和品性。"苏婉儿捧起母亲的脸,"管庄子和管药铺有什么不同?
都是要算天时、理人账。
母亲,您不是通房,您是我苏婉儿的母亲,是苏家的主母——至少,在这个家里,您该有这个位置。"
陈氏的眼泪"啪嗒"掉在房契上。
她吸了吸鼻子,将房契叠得整整齐齐:"明儿我就去城南庄子。"
夜色渐深时,后堂的烛火跳了跳,映得四人的影子在墙上晃动。
苏婉儿望着父亲翻出旧年的拜帖,苏启明低头拨弄算盘,陈氏用帕子仔细包好房契,忽然觉得眼眶发酸——前世历史课上,她只能对着"安史之乱"的词条叹气;如今,她的手真的能触到历史的齿轮,能带着她的家人一起,把这齿轮往正确的方向推一推。
接下来的七日,济安堂的后堂成了临时指挥所。
苏守谦的拜帖飞遍长安,从前只谈诗酒的同僚如今都关起门来听他说"边军动向";苏启明跟着牙行跑粮市,晒得脖颈发红却不肯歇,算盘珠子拨得比药杵还响;陈氏每日天不亮就坐马车去城南,回来时袖中总揣着新记的田亩账,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笑意。
苏婉儿则守着系统,每日兑换最新的"历史常识"。
当系统提示"范阳镇已集结八万兵马"时
"我要去平卢军镇。"她将整理好的《平叛策》抄本递给父亲,"系统说安禄山的前锋会从这里南下,我得亲眼看看他们的布防。"
苏守谦的笔"啪"地断在手里:"胡闹!
一个姑娘家去边镇,你知道有多危险?"
"父亲,您昨日收到郭子仪将军的回信,说愿闻详情。"苏婉儿掏出系统新解锁的人脉图谱,上面清晰标着平卢军镇的守将姓名,"我带着您的信去,带着系统的情报去。
若能说动守将提前布防。。。。。。"她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软了声音,"或许能少死十万人。"
苏守谦沉默良久,最终从腰间解下玉牌塞进她手里:"这是我当年在朔方军时的腰牌,见牌如见旧部。"
临行前夜,苏婉儿站在济安堂门口。
月光漫过"济安堂"的牌匾,照得"停业整顿"的木牌泛着冷光——同福堂还没开门,王掌柜的算盘早碎成了渣。
她摸了摸袖中系统,红光已经淡了,取而代之的是"盛唐执笔"阶的提示:【地理沙盘已解锁】。
"阿婉。"陈氏捧着包袱走过来,"我给你备了防疟的药,还有。。。。。。"她顿了顿,"城南庄子的老户头送了些枣子,说路上当干粮。"
苏婉儿接过包袱,枣香混着药香钻进鼻腔。
她望着母亲眼里的担忧,忽然笑了:"等我回来,咱们济安堂要在边镇开分号。"
七月廿二清晨,苏婉儿骑上青骓马,望着身后渐远的长安城墙。
系统在袖中轻轻震动,提示范阳镇的集结正在进行。
她踢了踢马腹,青骓嘶鸣着冲向前方——这一次,她要让安禄山的马蹄,永远踏不进潼关。
十日后,当苏婉儿带着平卢军的密信赶回长安时,济安堂的牌匾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她翻身下马,却见药铺门口围了一圈人,小药童正红着眼眶和几个穿绸衫的人争执。
"我们要退药!"为首的胖子揪着药童的衣领,"济安堂的百愈散根本不管用,我家夫人喝了反而更咳了!"
苏婉儿的脚步顿住。
晨雾里,"济安堂"的金字招牌闪着冷光,像一柄突然悬在头顶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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