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花开,能死掉就好了。
她说‘死’这个字的时候,语气如‘花开’两个字。
没有起伏。
只是在诉说。
花开了,所以花开了。
想死掉,所以想死掉。
她很平静。
平静得,像是早就死了千百回一样。
他无法感受到她的痛苦。
就像是没人教过她,痛苦究竟是什么。
她甚至连哭都不会。
那一幕,祁霁记了很多年。
他想,她应该是讨厌梅花的。
“姜小姐……”
正要偷梅花的姜烛,手一抖。
哦莫。
偷花贼被逮了个现行。
这可怪不得她啊!
这梅花开得太漂亮了!
妥妥放心纵火犯!
那是她想偷的吗?
是梅花自己闯进她心里的!
姜烛理直气壮地叉着腰:
“是梅花先动的手!”
很好,很理直气壮。
可一回头,对上祁霁那有几分复杂的眼神,她莫名就理不直,气不壮了。
就,祁霁的眼神很奇怪。
她看不懂,却莫名觉得很悲伤。
好吧,看得出来,他是爱花之人。
以前小哥说了,爱花之人,不采花。
她偷花的龌龊行为,铁定是伤他心了。
而她不仅偷花,还不承认,还理直气壮说谎。
——他铁定鄙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