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跑到巷口的老槐树下,他才松开手,背抵着树干急促喘气:"他没追来。"
"他腕上的药囊。。。"林青穗摸出怀里的青瓷瓶,月光下,瓶身的绳结泛着淡金色,"和我娘的一样。"
沈砚的手指抚过瓶身:"周鸿远是他亲侄子。
周家这些年到处收灵泉相关的秘录,原来。。。"他突然顿住,望着她发白的脸,"青穗,我让人盯着周玄机的住处,你。。。"
"回药园。"林青穗把青瓷瓶重新塞好,"阿七该等急了。"
药园里,苏阿七正蹲在葡萄架下擦猎刀,大黄趴在他脚边打哈欠。
见他们回来,他立刻跳起来:"青穗姐!
我在院外转了三圈,没见着可疑的人——"
"阿七,明天起你带着虎子他们,轮班守着孙老板的药行。"林青穗解下脸上的面巾,"他要是买朱砂或黑狗血,立刻来告诉我。"
"哎!"苏阿七把猎刀往腰间一插,"我这就去跟虎子说!"他跑出去两步又折返,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我顺了王婶的桂花糕,你俩垫垫肚子。"
林青穗接过油纸包时,指尖触到温热的糕体。
她望着苏阿七的背影消失在竹篱笆外,转头对沈砚道:"去把赵老头留下的残页拿出来,我要找灵泉唤醒术的解法。"
地窖里的残页积了层薄灰。
林青穗翻到第三卷时,指尖突然顿住——泛黄的纸页上,赫然画着灵泉波动的纹路,旁边用朱砂写着:"若见符文现,必是旧人唤。"
"青穗!"沈砚的声音从地窖口传来,"灵泉又动了!"
林青穗冲出去时,裙角扫翻了陶瓮。
月光下的灵泉像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水面浮出暗青色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缠绕的药草。
她蹲在泉边,伸手想去碰,却被沈砚拽住手腕:"烫!"
果然,泉水的温度比往日高了三倍。
林青穗望着水面翻涌的符文,想起周玄机说的"取灵泉本源",想起娘临终前说的"紧要关头保你一命",突然笑了:"原来它在回应什么。"
"青穗,我让人查了周玄机的住处。"沈砚的声音沉得像夜色,"他住在北山脚下的破庙,旁边有座古墓。。。"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
林青穗抬头,正看见道黑影掠过葡萄架,消失在院外的竹林里。
沈砚已经抽出乌鞘刀追了两步,又折回来,捡起窗台上的信笺——薄如蝉翼的纸页上,用血写着一行字:"若想救灵泉,来北山古墓。"
林青穗捏着信笺,能感觉到上面的血渍还带着温度。
夜风掀起她的裙角,吹得灵泉的符文更急了,像是在催促什么。
她望着沈砚腰间晃动的刀穗,又低头看信笺,轻声道:"明天,去北山。"
夜色如墨,林青穗凝视着那封神秘信笺: